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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第1页）

孟老爹咬了口包子，又看含巧两个青眼袋，笑道：&ldo;昨晚是不是陪二姑娘说话去了，没睡好？&rdo;

陪二姑娘说话？不被她赶出来就不错了，含巧苦笑一下，没了打趣的心情，悻悻地回了句：&ldo;不是。&rdo;就进了厨房。

孟老头像看出什么似的，摇了摇头，刚想走，觉得还是跟这丫头说一句的好。

&ldo;什么，甘妈妈今天要来？&rdo;含巧怔了一下，手一抖，差点把食盒掉在地上。

&ldo;怎么？二姑娘没和你提起这事？&rdo;孟老头看着含巧的反应，觉得自己多话了，忍不住问道。

含巧笑得有些窘：&ldo;说是说了，不过没跟我提起是哪天。&rdo;

孟老头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吃完最后一口包子，手在衣服蹭了蹭，道：&ldo;我还有事，先走了，抽空去我那坐。&rdo;说着，大踏步的朝马棚走去。

含巧应了一声，也没敢多留，心里惴惴地回了榆萌苑。

杜熙月正在吃饭，含巧就沏杯碧螺春进来，她把茶盅小心翼翼地放到小几上，小声道：&ldo;姑娘，茶给你泡好了。&rdo;

&ldo;嗯。&rdo;杜熙月应了声，连眼都没抬一下，喝了口粥又吃了口配好的小菜。

含巧抿了抿嘴，迟疑道：&ldo;姑娘，听说甘妈妈要来？&rdo;

&ldo;你听谁说的？&rdo;杜熙月睨了一眼，道。

&ldo;我不是刻意打听的。&rdo;含巧怕二姑娘误会自己又四处多嘴，忙应道，&ldo;是今儿在厨房提食盒时碰到孟老头，闲聊了几句。&rdo;

杜熙月想起昨天临走时忘记跟孟老头提一句了，只淡淡道：&ldo;这事本来要跟你说的，忙蜜秋的事给忘了。&rdo;说话时，她特意把&ldo;蜜秋&rdo;两个字加重了些。

含巧听着，就低下了头，她紧抿着嘴唇，好一会才抬头道：&ldo;二姑娘，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只求姑娘不要告诉二太太，我怕，我怕……&rdo;

话未说完，她就哽咽起来。

&ldo;现在知道怕了？&rdo;杜熙月冷冷地看着她，&ldo;昨天我还有件事情忘记告诉你，蜜秋没了。&rdo;

含巧愣怔了一下，手一松，连帕子滑落地上都没感觉，嘴里喃喃道：&ldo;没？没了……&rdo;

杜熙月脸色沉沉道：&ldo;二太太昨天已经派周妈妈去东院彻查了，你能不能留下来，我的意见已经不作数了。&rdo;

&ldo;二，二姑娘……&rdo;含巧蠕了蠕嘴，面色苍白，身子一下瘫软下来。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她也理解二姑娘的为人，二太太只是一方面，可现在二姑娘撒手不管了，她明白二姑娘打心底不想留她在身边了。

她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就听见杜熙月的声音在耳边回响：&ldo;念在我们主仆一场的份上，这事我自不会对二太太说，但周妈妈会不会查到再回了二太太就不得而知了。还有别说我没给过你机会，瑞香去华巷时留了一笔防身钱在你这里，蜜秋一早就发现这事了，她告诉我时，我一直就没揭穿你，就是想等着你自己说出来，没曾想好的你没学会，把瑞香一身的臭毛病学了个透彻。今儿你把这钱留在我这里，等甘妈妈今儿来了，这钱就当替瑞香赎身的银子，如数交给甘妈妈。&rdo;

&ldo;原来姑娘什么都知道了……&rdo;含巧颓然道，一想到自己今后离开府里只能过着平民百姓的生活，心里对那份钱就有几分不死心，她回过神，红着眼眶道：&ldo;姑娘，那钱是瑞香姐留给她家里的哥哥、嫂子的，日后她还要回来取的。&rdo;

日后回来取？杜熙月嘴边挂起一抹冷笑：&ldo;她哥哥嫂子当初把她卖进来时签得就是死契，我不过是拿些钱补偿甘妈妈那份人情罢了，你还真以为她能赎身？&rdo;

含巧一时语塞，她张了张嘴，忽然醒悟过来爬过去，抱着杜熙月的腿，哭求道：&ldo;二姑娘，我当初不该听瑞香姐的，您行行好，只求在二太太责罚时二姑娘能帮我求求情，不然二太太肯定会打死我的&rdo;说着，她放生哭出来。

杜熙月嫌恶地把腿挪开，说了句：&ldo;闭嘴&rdo;声音不大，口气却相当严厉。

含巧喏了诺嘴，乖乖捂住嘴，肩膀还不停地一上一下颤动着。

屋子里顿时静了下来。

杜熙月没理会含巧，起身自顾自地换了套衣服，对着镜子照了照，觉得妥当了，就准备去给二太太定省了。

刚出远门没走多远，就见一个小丫头匆匆忙忙赶过来：&ldo;二姑娘……&rdo;她说着，歇了口气：&ldo;二太太今儿说不用您去定省了。&rdo;

八成蜜秋的事二太太还没想出个主意……杜熙月轻挑下眉，道了句：&ldo;我知道了。&rdo;又拿了一个铜板打发了来报信的丫头，随即准备转身回去。

只是还未进院门，花菱又急急忙忙跑了过来：&ldo;二姑娘，甘妈妈来了，请您一会过去到三爷那儿坐坐。&rdo;

甘妈妈来得还真是时候……杜熙月眼睛亮了一下，又见西院来的小丫头在不远处停了一下，就知道花菱的话一定被听个正着。

估计这丫头一回去，二太太就知道甘妈妈来了。杜熙月心里思忖着，轻点下头，简单地应了句，&ldo;你先回去，我这就准备准备，一会过去。&rdo;

花菱倒未多想，福礼告辞后，就回了三爷院子里。

杜熙月回到屋，换了身衣裳，又把头上的珠钗换了个颜色稍微明艳一点的，对着镜子露出一个满意地笑容，就准备出门。

含巧在一旁见杜熙月不理她，又看她这般打扮，猜想八成是甘妈妈来了，心里虽想问，可迟迟不敢开口，最后趁着杜熙月临行时，怯怯地道了句：&ldo;姑娘是不是要去接甘妈妈？&rdo;

杜熙月敷衍地&ldo;嗯&rdo;了声，把含巧一人晾在屋里，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就在她还在路上时，二太太那边已经得知甘妈妈过来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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