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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2章（第2页）

到了晚上十点多钟，古应春与胡雪岩相偕从宝善街妓家应酬而回。胡雪岩知道七姑奶奶这天陪罗四姐去算命，是特为来听消息的。

&ldo;这个吴铁口，实在有点本事。说得连我都相信了。&rdo;

要说罗四姐非&ldo;做小&rdo;不可，原是七姑奶奶对吴铁口的要求，自己编造的假话，出于他人之口，居然信其为真，这吴铁口的一套说法，必是其妙无比。这就不但胡雪岩，连古应春亦要先闻为快了。

&ldo;想起来都要好笑。吴铁口的话很不客气，开口克夫，闭口做小，罗四姐动真气了。哪知到头来，你们晓得怎么样？&rdo;

&ldo;你不要问了。&rdo;古应春说，&ldo;只管你讲就是。&rdo;

&ldo;到头来，她私底下要我问吴铁口，应该配什么命好？吴铁口说，自然是金命。我说土命呢？&rdo;七姑奶奶说：&ldo;这种地方就真要佩服吴铁口，他懂我的意思倒不稀奇，厉害的是脱口而出，说土生金，更加好。&rdo;

&ldo;小爷叔，&rdo;古应春笑道：&ldo;看起来要好事成双了。&rdo;

&ldo;都靠七姐成全。&rdo;胡雪岩笑嘻嘻地答说。

&ldo;你听见了？&rdo;古应春对他妻子说：&ldo;一切都要看你的了。&rdo;

&ldo;事情包在我身上！不过急不得。罗四姐的心思，比哪个都灵，如果拔出苗头来，当我们在骗她，那一来，她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了。所以，这件事我要等她来跟我谈，不能我跟她去谈，不然，只怕会露马脚。&rdo;

&ldo;说得不错。&rdo;胡雪岩深深点头，&ldo;我不急。&rdo;

&ldo;既然不急，小爷叔索性先回杭州，甩她一甩，事情反倒会快。&rdo;

胡雪岩略想一想答说：&ldo;我回杭州，过了节再来。&rdo;

&ldo;对！&rdo;七姑奶奶又说：&ldo;小爷叔，你不妨先预备起来，先禀告老太太。&rdo;

&ldo;老太太也晓得罗四姐的，一定会答应。&rdo;

&ldo;婶娘呢？&rdo;

&ldo;她原说过的，要寻一个帮手。&rdo;

&ldo;小爷叔，你一定要说好。&rdo;七姑奶奶郑重叮嘱，&ldo;如果婶娘不赞成，这件事我不会做的。多年的交情，为此生意见，我划不来。&rdo;

七姑奶奶能跟胡家上下都处得极好，而且深受尊敬，就因为在这些有出入的事情上，极有分寸。胡雪岩并不嫌她的话率直，保证跟婶娘说实话，决不会害她将来为难。

&ldo;即么，我等你的信。&rdo;

&ldo;好的。我大概过三、四天就要走了。&rdo;胡雪岩说：&ldo;你看，我要不要再跟她见一次面？&rdo;

&ldo;怎么不要？不要说一次，你天天去看她也不要紧。不过千万不要提算命的话。&rdo;

一直不大开口的古应春提醒他妻子说：&ldo;&lso;满饭好吃，满话难说&rso;。你也不要自以为有十足的把握。如果罗四姐对她的终身，真的有什么打算，一定也急于想跟你商量，不过，她不好意思移蹲就教，应该你去看她，这才是体谅朋友的道理。&rdo;

七姑奶奶欣然接受了丈夫的建议，第二天上午坐车去看罗四姐，到得那里，已经十点多钟，只见客堂中还坐着好些绣户。却只有老马一个人在应付。

&ldo;你们东家呢？&rdo;

&ldo;说身子不舒服，没有下楼。&rdo;老马苦笑着说：&ldo;我一个人在抓瞎。&rdo;

&ldo;我来帮忙。&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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