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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9章（第2页）

&ldo;是，是。&rdo;雷桂卿一叠连声地答应，&ldo;你说，你说。&rdo;

&ldo;我写个地址，请你去找一位杨师爷。见了面，说我请他来一趟，有事求他。&rdo;悟心又加了一句：&ldo;他是乌程县的刑名师爷。&rdo;

做州县官，至少要请两个幕友，一个管刑名，一个管钱谷，权柄极大。

请乌程县的刑名师爷来料理此案，不怕赵宝禄不就范。雷桂卿很高兴地说：&ldo;悟心师太，你真有办法！把这位杨师爷请了来对付赵宝禄，比什么都管用。&rdo;

&ldo;也不见得。等请来了再商量。&rdo;

于是悟心口述地址，请古应春写了下来，船老大上岸雇来一顶轿子，将欣欣然的雷桂卿抬走了。

&ldo;你要不要去睡个午觉？&rdo;悟心说道：&ldo;雷先生要好半天才会回来。&rdo;

&ldo;怎么？那杨师爷住得很远，是不是？&rdo;

&ldo;不但住得远，而且要去两个地方。&rdo;

&ldo;为什么？&rdo;

悟心诡秘地一笑说道：&ldo;这位雷先生，心思有点歪，我要他吃点小苦头。&rdo;

&ldo;什么苦头？&rdo;古应春有点不安，&ldo;是我的朋友，弄得他惨兮兮，他会骂我。&rdo;

&ldo;他根本不会晓得，是我故意罚他。&rdo;

原来这杨师爷住在县衙门，但另外租了一处房子，作为私下接头讼事之用，为了避人耳目，房子租在很荒僻的地方，又因为荒僻之故，养了一条很凶的狗。雷桂卿找上门去，一定会扑空，而且会受惊。

&ldo;怎么会扑空呢？&rdo;悟心解释：&ldo;除非杨师爷自己关照，约在那里见面，不然，他就是在那里，下人也会说不在，有事到衙门去接头。&rdo;

&ldo;扑空倒在其次，让狗咬了怎么办？&rdo;

&ldo;不会！那条狗是教好了的，来势汹汹把人吓走了就好了，从不咬人。&rdo;

听这一说，古应春才放下心来，他知道悟心有午睡的习惯，便即说道：&ldo;我倒不困，你去打个中觉。&rdo;

&ldo;好！&rdo;悟心问说：&ldo;哪张是你的铺？&rdo;

&ldo;跟我来。&rdo;

后舱一张大铺，中间用红木格子隔成两个铺位，上铺洋式床垫，软硬适度，悟心用手揿一揿床垫，又看一看周围的陈设，不由得赞叹：&ldo;财神家的东西，到底不同。&rdo;

&ldo;这面是我的铺。&rdo;古应春指着右面说：&ldo;你睡吧，我在外面。有事拉这根绳子。&rdo;

悟心将一根红弦绳一拉，前舱的银铃琅琅作响，小玉恰好进前舱，闻声寻来，一看亦有惊异之色。

&ldo;真讲究！&rdo;小玉抚摸着红木格子说：&ldo;是可以移动的。&rdo;

&ldo;索性把它推了过去。&rdo;古应春说：&ldo;一个人睡也宽敞些。&rdo;

小玉便依言将红木格子推到一边。古应春也退了出去，在中舱喝茶闲眺，心里在盘算，杨师爷来了，如果谈得顺利，还来得及回庵，倘或需要从长计议，是回庵去谈呢？还是一直谈下去，夜深了上岸觅客栈投宿，让悟心师徒住在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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