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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ldo;承君吉言。&rdo;

&ldo;殿下，不知吴太妃娘娘身体可安好？&rdo;

这句话仿佛打破平静的魔咒，沈容晏脚下一顿，语气骤然一冷，&ldo;相国此话何意？&rdo;

谢辞马上反应过来对方大概是误会了，他只能也停下脚步，有些无奈地说：&ldo;殿下误会了……&rdo;

&ldo;误会？&rdo;沈容晏冷笑一声打断他，&ldo;有什么可误会的？我母亲身体如何，大人不是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么？&rdo;

谢辞哑然片刻，道：&ldo;臣是想问，不知太妃娘娘的身体禁不禁得住北地苦寒。&rdo;

沈容晏面色一滞，以为自己听错了，忍不住反问：&ldo;你说什么？&rdo;

&ldo;北地苦寒，寻常妇人未必受得了，不过我看太妃娘娘身体健朗，应该是不怕的……&rdo;

&ldo;卫琅你什么意思？&rdo;沈容晏声音发紧。

谢辞平静地看着他，说：&ldo;晋之，带你母亲一起北上吧。&rdo;

四下静得出奇。沈容晏怔怔地看着对面的男人，他的表情告诉他，他没有在开玩笑。

&ldo;……为什么？&rdo;

&ldo;在你身边，对她而言该是比深宫更好的归宿。&rdo;

&ldo;为什么？&rdo;

&ldo;殿下不愿？&rdo;

&ldo;……这不合规矩。&rdo;沈容晏下意识地说。

&ldo;规矩是人定的，&rdo;谢辞轻轻笑了笑，问他，&ldo;你想带你母亲一起走吗？&rdo;

沈容晏定定看他半晌，忽而撇过脸去，低声道：&ldo;多谢。&rdo;

&ldo;客气了。&rdo;谢辞摇摇头，率先向前走去。

分道扬镳之前，沈容晏突然叫住了他。

&ldo;卫长清。&rdo;

谢辞回头，&ldo;怎么了？&rdo;

沈容晏站在原地踌躇片刻，还是问出了口：&ldo;你……你当时为什么救我？&rdo;

谢辞想了想，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ldo;殿下，此去一路顺风。&rdo;

离开之前，谢辞鬼使神差地回头望了一眼。那个男人撑着一柄伞静静站在漫天白雪里，美成了一幅画儿。

元初二年正月初六，楚王率十万大军，出征北伐。

临行前，少帝亲率百官公卿于城门为三军饯行，敕封楚王为&ldo;天下兵马大元帅&rdo;，赐帅印。

朔风猎猎，战鼓齐鸣，沈容晏银甲红缨，肃容跪地。

&ldo;臣，定不辱命。&rdo;

三年后。

&ldo;胡来，这简直就是胡来！&rdo;

刘檀将一封奏章狠狠掷到地上，浑身都气得发抖。

那奏章差点砸到郑御史的脚，郑御史吓得往边上一避，喏喏道：&ldo;太傅大人……&rdo;

刘檀如今已官居太傅，但还保留了当年当御史的火爆脾气，一激动就容易吹胡子瞪眼摔东西。

那封被扔到地上的奏章，上面&ldo;淮王&rdo;、&ldo;造反&rdo;、&ldo;卫琅&rdo;等字眼显得触目惊心。

刘檀平复着呼吸，瞪了那御史一眼，问：&ldo;这上面说的可句句属实？&rdo;

&ldo;没有半字虚假啊，&rdo;郑御史道，&ldo;这些话乃是下官亲自拷问淮王亲信所得，淮王与相国往来书信也都从淮王府中搜出，人证物证具在。兹事体大，下官不敢贸然把奏章交给陛下，这才来请教太傅大人，还望您能指点一二。&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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