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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云鑫死死看着方玮庸:“这和我们萧家有什么关系?”
方玮庸抬眼看他:“宿铁走运之事,这些年一直未曾断过,因这东西太过打眼,一旦被人察觉便是死罪,所以除却给了各地诸侯之外,大多都送往与临川最近的南越,以及周边一些小国。”
“临川水患之后,萧缙奉旨南下平叛,途径尚水崖时,却撞见了尚水崖冶炼之地与南越交易之人,还曾派兵围剿了其中一支运送宿铁的小队。”
“那批宿铁被萧云尧带走,而他也入了尚水崖冶炼之地,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
萧云鑫听着方玮庸的话,神情惊愕:
“我们是在尚水崖附近击溃一支南越小队,可那不是南越的探子吗?”
他二哥当时是缴获了一批东西,可他们还没来得及察看,临川那边就已送去战报,说是叛军已经到了城内,南越也蠢蠢欲动,他们根本未曾停留,连夜便率兵去了临川。
那些东西全都留在了尚水崖,交给了那些据说被南越“打劫”的当地农户。
从头到尾,他们都不知道那些车上装着的是宿铁,更未曾想过,那支南越之人,竟是为着宿铁而去。
方玮庸闻言也是一愣,他当时接临川的信时,只说萧缙他们撞上了与南越交易一事,还围剿了押运宿铁之人。
他心忧之下根本顾不得多想,直接就对萧家起了杀心。
方玮庸沉默了一瞬,随即低声道:“是我想差了,我原以为你们是察觉了什么……不过就算你们当时不知,早晚也会知道。”
“萧缙为人谨慎,萧家几子更都是聪慧之人,当初临川战乱不断,你们忙着平叛根本顾不得其他,宿铁之事或许一时半刻不会被察觉,可是等到平定临川乱局之后,萧缙定会起疑。”
尚水崖冶炼之地根本瞒不住人,萧缙起疑之后,只要前往察看一番,就会猜出那队南越之人出现真相。
一旦知道走运宿铁,萧缙定会追查下去,而届时他必定难逃一死。
虽然当初是有误会,可方玮庸却半点都不后悔。
萧家上下,必须要死。
萧云鑫怎么都没有想到,临川一战的真相居然是这样,就连苏锦沅听到方玮庸的话后,也是一时间沉默至极。
这真相远比他们当初所知道的还要更加难堪。
萧家满门性命,那数万将士性命,竟是因为这种可笑至极的乌龙,被生生困死在了临川。
萧老夫人身形微晃时,脸色惨白。
霍柔连忙扶着她,一双眼赤红:“你们简直……简直就是畜生!!”
苏锦沅听着身后那些嘈杂之声,只觉得心中郁气至极,既为萧缙他们不值,又觉得这世间之事可笑,她深吸口气:
“陛下可知道临川之战真相?”
方玮庸嘲讽低笑:“你觉得呢?”
他抬眼看着庆帝时,就对上他满是惨白的脸色,
“那宿铁走运之事虽然一直瞒着陛下,可南越突然破关,围攻临川,萧缙他们死守临川整整半月,才被困死在临川城里。”
“那么长时间,但凡有人增援临川,但凡有附近驻军能够从后包抄南越大军,哪怕只是撕开一道口子,也能替萧缙他们留下一条生路。”
“可足足半个月,始终无人增援临川,好像所有人都忘记了临川战事,萧少夫人觉得,是谁能拦得住那些援军久久不到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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