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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2章（第2页）

许多不想继续这样糊弄下去，没有跟以往一样沉默着依从他的论断，而是执拗地转过脑袋，强调道：&ldo;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rdo;

她因为有点儿着急，面上泛起了嫣红，说话时，气愤让她胸口上下起伏。陈曦的眼睛像是被利刃割到了一般，他下意识地就想要挪开视线。

&ldo;不许躲。&rdo;许多扣着他的脖子，咬着牙，索性没皮没脸了，&ldo;我的身体不可怕，你的身体也不可怕，你为什么要躲避？&rdo;

陈曦没有跟往常一样，就势紧紧搂住她，而是试图拿下她环在自己脖子上的胳膊，好声好气道：&ldo;多宝，你还小，我们可以就坐在一起说说话。乖，听话，我怕伤到了你。&rdo;

这话要是搁在运动会之前说，许多都不会有任何负面情绪，甚至会心中舒一口气。可同样的话，搁到现在，就完全变了味道。这不是理由，而是他斟酌再三后找出的最恰当的借口。心结有的时候会某一天豁然开朗，一切云淡风轻；有的时候却会打成死结，怎么解都解不开。

许多不想将未来交给运气，她宁可自己去争取。

&ldo;你没说实话。&rdo;她倔强地睁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陈曦，&ldo;这不是理由。&rdo;

陈曦无奈，好脾气地点头：&ldo;那好，你说什么是理由，那什么就是。&rdo;

许多没有继续正面追问下去，而是换了个话题。她抓着陈曦的手摩挲着玩，仿佛漫不经心地开了口：&ldo;陈曦，我因为胸大被孙强觊觎，乃至于差点儿被设计迷jian……&rdo;

&ldo;多宝！&rdo;陈曦突然变了脸色，严厉道，&ldo;听话，不许再说这些。什么都没发生过，我们都好好的。&rdo;

许多被他的反应震到了，却仍然坚持说下去：&ldo;这是客观事实，而且不是我的过错，我为什么要试图掩盖这件事？&rdo;

陈曦表情疲惫而纠结，他试图哄劝女友：&ldo;这件事不好，提了会让你难受。这就跟咱们看报纸，警方破获了案子一样，按道理说是好事，但为什么要算强奸，因为案件本身会让人不舒服。&rdo;

许多强调：&ldo;我不会假装这件事从来不曾发生过。任何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我们要做的不是否认事情本身的存在，而是应该从中学到经验教训。对，你是在反思自我，可我觉得你走偏了。&rdo;

陈曦看着女友倔强的小脸。他被她的顽强与坚持所吸引，可又不得不承认，有的时候，他真拿她的顽固没办法。

&ldo;就好像孙强因为我身材发育良好而心生觊觎一样，难道错误的不该是他的龌蹉心思，反倒怪我发育的好？我以后都该用束胸带将自己绑成粽子？&rdo;许多摇头否定了这一论断，坚定道，&ldo;因为美好诱发了罪恶者的邪念，错误的从来不是美好本身。对，我是因为发育的好，遭来了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跟流言蜚语；但我依然要为我的身体而骄傲，它非常美好，值得我赞美爱护珍惜以及自豪。&rdo;

陈曦点头赞同，摸着她的脑袋，柔声道：&ldo;我家多宝是最好的。那些闲言碎语，不用理会，真正有见地的人是不会说出那些蠢话的。&rdo;

许多捧着他的手，放在自己唇边亲吻，轻言细语：&ldo;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自我折磨。那个时候，我因为这件事的后遗症而自我厌弃，你是怎么安慰我的？怎么到了你自己身上，反而成这样了呢。&rdo;

陈曦身体微微向后缩，这是个逃避的身体信号。

许多扣住他的腰，不放他走，脑袋蹭在他的胸口上：&ldo;我知道，方淼的事情让你非常不舒服。请你相信我，其实我是能够理解的。因为我也曾经被孙强用同样的目光窥探过。因为你的美好，所以方淼看上了你，想要占有你。这让你产生了生理性的厌恶。我经历过这样的心路，虽然理智知道这是荒谬的，但人的情感有时候并不受理智控制。请你相信我，陈曦，你从未做错什么。不要用别人的过错来惩罚自己。

那个女孩子的死，我们都觉得遗憾，但罪魁祸首从来不是我们。不要想假如当初你怎么怎么做，那个女孩子的悲剧就可以避免了之类的了。魔鬼是没有下限的。所谓一而再再而三，事情只会越来越糟糕。

她的悲剧，始作俑者是孙强，别有用心者是方淼，推波助澜将她逼上绝路的是那些无聊而恶毒的看客。又或者说，她从忍气吞声，被强奸后选择保持沉默，甚至乖乖被孙强奴役继续为他提供性服务开始，她的悲剧就已经成型了。一个人，如果放弃了为自己争取正当权益的机会，又凭什么要求社会主动还给他（她）公平与正义呢。

对，你之前是知道那份录像的存在，可这又怎样？你不是救世主，世界怎样运转从来不由任何一个个体去决定。

所以，陈曦，我求你，不要再折磨自己了。我知道你的责任感强，希望自己经手的每一件事都尽善尽美。但这是不可能的。人生在世，有的时候，我们得对自己宽容一些。&rdo;

陈曦的手下意识地搭在了女友的脑袋上，一下下地梳理。这不是让人愉悦的回忆，对于那个受害者被迫走上绝路，他始终怀有一份愧疚。方淼以她被迷jian的视频为诱饵，一心想钉死孙强的他就这么吞下了诱饵。那个时候，他完全没有想到受害者的处境与感受。比起后来视频被公布到网上后那些人的反应，陈曦觉得觉得的冷漠也并不比他们少。

唯一的区别不过是，他的教养，他的道德与良知，让他对受害者充满了同情。可这廉价的同情又有什么意义呢，她还是在难堪与痛苦中走上了绝路。

而他，原本可以做的更多一些。比如说……虽然他没想好怎样力挽狂澜，但起码他可以尝试着去努力。可当时的他，也是个冷漠的旁观者。

陈曦轻声剖析着自己的心路，害怕怀中人会消失一般，紧紧搂住女友，不确定地询问：&ldo;多多，我是不是个非常冷酷的人？&rdo;

与怀里人发自本心的善良相比，他善意的释放是审时度势的。他审慎地评估着环境，仔细思量这件事可能会给自己造成的麻烦。如果觉察到最糟糕的后果他不愿意承担，他会用微笑与温和的语调坚定地选择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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