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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9章 步步回首（第2页）

南宫扶苏从来不会自诩自己是什么正人君子，也不会刻意去装出一副孝子的形象，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玩世不恭。

但他老爹以自己晚节不保为赌注，给他谋一个通天大道，他岂能不为老爹着想？

临斗营三万甲士拖住了巨象蛮兵，城内守军也被屠杀殆尽，最多还有数千或者上万御林军守卫在内城中...

如此大好良机，南宫扶苏岂能错过？南宫策临走前再三交代他“立功，立功”，把韶州军大旗率先插在内城城墙上，算不算立下“大功”？

斜提着方天画戟，南宫扶苏望着远处已经被熊熊烈火烤的漆黑的内城城墙，吼道：“全军聚拢，整顿阵型！”

“随我...杀！”

城内“灯火通明”，不似江云和南宫扶苏那般已经攻杀至内城城墙下，离胜利只有一步之遥。周福所带领的柳州兵到现在也才进军过城门。

狼烟四起，血与火交织一片，满城残肢断臂随处可见，如人间炼狱一般。周福重重叹息一声，一步错，步步错。当初自己就应该死战不降，死在吴冲刘涛两人夹击之下，也对得起自己一世英名了。

虽然保住了地位，官位，甚至到如今已有战功在身，但内心却无比煎熬。尤其是亲眼看着曾经效忠的皇朝一步步覆灭在眼前，最后只剩下满地枯骨...

看着一个老妇人被乱兵踩死，周福痛苦地闭上眼睛，抽了抽鼻子，从腰上取下那块象征着一州总督的兵符攥在手中，关节发白。

深呼吸几口，周福睁开眼睛，目光不在迷茫愧疚，充满坚定执着，嘶吼道：“柳州军，给我杀！”

“给我杀”，不是“随我杀”。周福...最终还是抛弃了自己初心，臣服于两朝争锋的大势！

再次回到那处高坡上，杨孟君对着舞倾城缓缓点头，说道：“没事了。”

舞倾城早已恢复常态，月色下的她尤为清冷，好似天宫仙子一般遗世独立。

“谢谢。”

听到她道谢，杨孟君愣了一下，真没想到舞倾城会向自己说这两个字。

他苦笑道：“应该是我说对不起才对，这事我之前真的不知道。我能容忍东方玄机向满城洒落漫天飞火，却不能容忍他肆意屠杀平民...”

舞倾城蹙着妩媚的眉头，打断他的话，“不用说这些。别告诉我你不懂东方玄机真实的意图！他是在逼你去做镇国公，逼你忘记杨孟君这个名字！”

被这般直截了当地拆穿，杨孟君欲言又止，最后叹道：“杨孟君的青衫风流满袖，镇国公的蟒袍血色弥漫...”

他使劲揉了揉脸，轻声说道：“这是我的路。谁让我是杨正平的孙子？谁叫我姓杨？”

舞倾城往后退了一步，平静道：“这样的你真的让人很害怕，很恐惧！”

“如果...如果有选择，我当初真不应该把你就那样带回韶华宫。应该在得知你身份的时候就直接杀了你！”

杨孟君轻笑一声，漫不经心地说道：“身为五仙教圣女的你，能解世间百毒，却解不开自己的死结。”

舞倾城怔怔地看着他，“死结...唯死解！”

“没错，所以必须有人以死来解开这个结。”

听到这话，舞倾城终于慌了，“你真要杀姐姐？”

杨孟君这才醒悟过来，眼前女子哪里是什么如瓷瓶般娇弱不堪一击的女子，始终还是当日的倾城郡主，智珠在握，聪慧灵敏！

杨孟君沉默了，转过身去不再看她，“这是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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