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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比胤祥还高兴，当晚就把弘历、弘昼叫过来，给他俩宣布这个好消息。

对于俩小孩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好消息，多学一门功课，就意味着玩耍的时间又变少了。而且弘历已经发现，自己好像不太擅长算学，至少没有背诗和弓马骑射那样得心应手。

弘昼对算学同样没多大兴趣，而且小家伙下意识觉得四哥都学不会，自己肯定更抓瞎，上回自己算对，纯属巧合。

唯一值得弘历、弘昼高兴的，大概是给他们启蒙算学的十三叔很有耐心，脾气好，是非常好的老师。

其实俩小孩对十三叔的印象不算深，之所以觉得十三叔是好老师，都是阿玛告诉他们的。

“你们这些小皇孙真是太幸运了，以后就明白这机会有多难得。”胤禛道：“和你们一起读书的还有你们五叔、七叔、九叔家的孩子，你俩要和堂兄弟们好好相处，记住了吗？”

弘历、弘昼乖乖答应。

福晋也很为两个孩子高兴，“虽然只是启蒙，却也不可忽视，不要给咱们……”

她本想说，不要给雍王府丢人，却被胤禛打断，如果是弘时，或者弘昼自个儿去，大概需要这样的提醒。但弘历这孩子本来就够要强了，再叮嘱这些，他有点担心孩子们生出矛盾来。

他只道：“算学十分重要，以后你们要学天文地理，历法几何，都要以算学为基础。”

弘历和弘昼自然还意识不到算学的重要性，但弘历听说皇玛法十分重视算学，自己就一定要好好学。

而对于弘时来说，被允许回到尚书房读书，同样是个不怎么好的消息，哪怕有弘旺堂弟作伴，卯入申出的学习时长还是让人想想就头大。

但这是皇玛法的恩典，无论是阿玛额娘还是姐姐，都再三叮嘱他这次一定要珍惜机会。

弘时心中再不情愿，也只能乖乖准备起来，不仅要了解尚书房小皇孙们的进度，还要把课本和文房四宝等东西备齐，陪读的哈哈珠子和小太监也要安排好。

过年期间，李氏和郡主都在帮他操心这事儿。

胤禛则在和胤祥商议上课的地点。按说应该让小皇孙们去胤祥府邸，奈何胤祥家房屋本就紧张，也好些年没修缮过，他不太想让侄子们看到自家的窘迫。

胤禛恨不得立刻拿出银子帮十三弟修宅子，但这话不好提。

正好这日他进宫去造办处安排给小阿哥们做帽子的事儿，便去向康熙请安。

康熙问他这几日忙什么，他就如实说去见了十三弟，“我和弟弟们商量了，还是单找一处院子，让孩子们上课比较好，别离十三弟家太远，也别离我和九弟家太远。这样孩子们每日上课也能少跑点路。”

康熙哼了声：“能有多远？又不是每日都要学，何必占一处院子？”

他见胤禛面露为难神色，反应过来，老十三家就是普通的阿哥府，家里比起其他兄弟寒酸了些，是怕让小侄子们看了笑话。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这边让胤禛不必再管这事儿，回头就传下谕旨，给十三阿哥胤祥赏赐了一千三百两白银修宅子。

一千三百两银子恰是贝子一年的俸禄，这道旨意一下，朝臣们不免警觉。

众所周知，十三爷是废太子的人，皇上和十三爷的关系缓和，会不会是要三立太子的前兆？

胤禟、胤祯也坐不住了，在胤禩府上集合。

“让老十三给小侄子们当师父我还没觉得什么，毕竟只是教一群小屁孩。但这一千三百两银子算什么？修个房子用得着这么多钱？”胤祯道：“又不是要修整个阿哥府。”

胤禟道：“我看让老十三给皇孙们启蒙就是个借口，汗阿玛就是想给老十三赏赐。”

“十三弟这些年过的拮据，汗阿玛多少年没给过他赏赐了？一千三百两也不算多。”胤禩道：“真正让我担心的是，老十三借着这个机会给小侄子们灌输一些不好的观念。”

胤祯凝眉，“什么不好的？”

“让小侄子们支持二哥。”胤禩道。

胤禟、胤祯闻言都不以为然地笑起来。胤禟道：“八哥，你实在是多虑了，小孩子懂什么，有的估计都没见过二哥。”

胤禩道：“十三弟自然不会直接和孩子们说支持废太子，却可以给他们灌输汉人那套东西，什么立嫡立长，嫡庶有别。”

“就算当真如此，这些小侄子都是六七八岁的年纪，等他们在朝中说上话，起码还要十来年，那时候……”胤祯没说下去，那时候汗阿玛还在不在都不一定了。

胤禩明白他的意思，解释道：“只要二哥活着，他这么做都是有意义的。”

如果汗阿玛一直不立储君，且身体康健，等小皇孙们长大了，就是一批拥护废太子的新势力。如果汗阿玛病逝，其他皇子继位，这些小皇孙们心里定然不服新帝，一旦胤礽、胤祥他们要谋划大事，这些小皇孙就是帮手。若其中一人的阿玛恰好是新皇，那就更不得了了。

而若汗阿玛最终还是把皇位传给了胤礽，这些小皇孙就成了新皇放在兄弟们家中的棋子，想反对新帝，就必先闹个父子反目。

他给两个头脑简单的弟弟讲清自己的顾虑，胤禟、胤祯瞬间毛骨悚然。

胤祯想了想又道：“可汗阿玛应该也能想到这层吧？”

胤禟心里一沉，“这是不是说明汗阿玛又想立二哥为太子了？”

“以汗阿玛对二哥的宠爱，不是没有这种可能。”胤禩道，他说着不由叹气，老二上辈子是汗阿玛的救命恩人吧，这辈子才能得汗阿玛如此眷顾偏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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