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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约,2038.08.04??目击者A07情绪归零。”
卡伊胃部翻腾。这些人不是死者,而是“活体档案销毁员”。他们曾亲身经历重大事件,却被强制提取记忆后,意识清零,沦为实验品。
他继续向下。
第五层,墙上挂满被烧毁的照片,残余部分依稀可见笑脸。一台老式打印机不断吐出纸张,每张都印着同一句话:
>“你从未见过这个人。”
>“你从未见过这个人。”
>“你从未见过这个人。”
第七层,一间教室模样的空间,黑板上写满数学公式,但仔细看会发现,那些数字组合起来其实是被禁止传播的诗歌。桌椅上坐着十几个仿生人偶,穿着不同年代的学生制服,正齐声朗读课本,内容却是空白的。
卡伊几乎窒息。
第九层,他终于找到一台尚能运作的记忆读取终端。插入骨片后,屏幕闪出一段视频影像:
画面中,年轻的柳真妍站在昏暗的站台,手持钢笔,在日记本上疾书。她的眼眶通红,手指冻得发紫,但笔尖从未停下。
>“今天,我看到了原始档案。1975年太平洋海底实验基地‘深瞳计划’的日志显示,第一次记忆操控并非始于军方,而是由一群科学家自愿发起。他们想证明‘幸福源于无知’。于是他们删除了自己关于战争、死亡、痛苦的记忆……然后疯了。只剩下机械性的快乐。而现在,同样的技术正被用于整个社会。我们以为是在进步,其实是在退化。如果没人说出来,历史就会重演。所以我要写下来。即使我死了,也希望有人能读到。”
视频戛然而止。
下一秒,整个塔楼警报响起。红色灯光旋转闪烁,广播传出机械化女声:
>“检测到非法记忆激活。启动终极净化程序。倒计时:十分钟。”
卡伊知道,这意味着塔心即将引爆内置的记忆湮灭装置,将方圆十公里内所有生物脑波重置为初始状态。
他冲向最底层。
楼梯崩塌大半,他攀爬而下,手掌磨出血痕。终于抵达第十三层??一个圆形密室,中央摆放着一本厚重的黑色日记,封面已被血迹浸染,但仍能辨认出四个汉字:
**《不说谎的人》**
他伸手触碰。
刹那间,万千记忆洪流涌入脑海:
柳真妍被捕当天,被注射药物前撕下一页日记塞进鞋底;
那页纸辗转流入地下图书馆,被一名流浪诗人抄录传诵;
诗人在被捕前将其刻在监狱墙上;
墙被拆除后,砖块散落民间,百年后被人建成一座小屋;
小屋主人每日清扫时,总听见墙内传来书写声;
他录下声音,交给孙女;
孙女加入#我说我记得#活动,上传音频;
系统识别出隐藏频率,触发阿萨娜响应……
一切环环相扣,跨越世纪,只为等一个人来到此地,亲手翻开这本日记。
卡伊颤抖着打开最后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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