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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9章 想你的叶从未设想过的道路（第1页）

看着陈墨欲言又止的样子，叶紫萼心头不由一紧，脸色微微发白，声音有些颤抖，“陈大人，您到底看到了什么？难道我妹妹她……她已经遭遇不测了？”

这些年来，叶紫萼不止一次预想过这种情况。

毕竟她用...

风暴将至，海天交界处翻涌着铅灰色的云层，仿佛整片苍穹都被一只无形巨手缓缓压下。浪头如刀劈斧砍般砸向礁石，碎成千堆雪沫。那艘幽灵船却逆流而上，破开惊涛骇浪，船身不见帆影，亦无桨橹，唯有一道黑袍身影立于船首，衣袂猎猎，宛如从岁月尽头归来。

楚焰璃。

她双目微阖，眉心一点朱砂似血凝成，腰间铜印随波光轻晃，四个古篆在雷光中若隐若现：**昭狱执法**。她的身形虚实不定，仿佛介于生死之间，既非魂魄，亦非肉身，而是由无数冤屈之念、万千不平之声凝聚而成的存在??她是归心者的意志，是被遗忘者的眼睛，是这腐朽王朝不敢直视的真相本身。

忽然，船底传来一声低沉轰鸣，如同青铜心脏搏动，震得海水倒卷三丈。紧接着，海底深处亮起一道幽蓝光芒，蜿蜒如龙脉贯穿海床，直指北方帝都。那是归墟渊底的心脏再次苏醒的征兆，七十二条锁链微微颤动，每一根都系着一个名字，每一个名字背后，都是一段以命封印的誓言。

“时辰到了。”她睁开眼，声音不高，却穿透风雨，落在整片海域之上。

与此同时，大周京畿内外异象频生。

东市坊间，一名贪墨军饷的户部小吏正在酒楼宴客，忽觉胸口发闷，低头一看，胸前衣衫竟自行裂开，露出皮肤上浮现出一行细密血字：“北岭第三矿道，尸骨十七具，皆因你克扣炭资冻毙。”他惊叫未出，喉间一紧，似有铁链缠绕，整个人腾空而起，双脚离地三寸，悬停半空。围观百姓只见其口吐黑血，双眼翻白，最终化作一具干尸坠落，而地上那行血字竟蠕动爬行，钻入青砖缝隙，消失不见。

西城昭狱旧址，早已荒废多年的刑房突然自燃，烈火熊熊却不伤屋梁，只将墙壁烧出密密麻麻的名字??全是当年死于酷刑却未曾登记在册的囚犯姓名。守夜衙役跪地痛哭，认出其中竟有自己失踪十年的父亲。

南门城楼上，巡更兵卒听见钟声无端响起，九次之后，整座城墙表面浮现无数掌印，皆为孩童大小，掌心朝外，指尖滴血。有人认出，那是二十年前白鹭城瘟疫爆发时，被官府活埋于墙基下的病童遗痕。

而在皇宫深处，皇帝已卧床三月，神志昏沉。太医束手，道士禳灾无效。每到子时，寝殿内必响九声心跳，如今已增至十二声。每一次跳动，便有一段记忆消散。昨日他还记得登基大典，今日却连年号都说不清。宫女喂药时，他忽然抓住对方手腕，眼神清明了一瞬：“你们……是不是也听见了？那个小女孩，在念名单。”

话音未落，烛火骤灭。

黑暗中，一本泛黄册子凭空浮现，悬浮于床前，自动翻开。首页写着：

>**张承业，礼部尚书，纵容家奴强占民田三百顷，致饥民暴动，屠村三十六，伪报山匪作乱。罪证确凿，已惩。**

第二页：

>**王景和，御史大夫，收受江南盐商贿赂，压制盐税案卷，致两淮百姓食私盐中毒死者逾万。已诛。**

一页页翻过，红勾累累，每划去一人，宫中某位重臣便会突感心悸，随即呕血倒地，昏迷不醒。朝廷慌乱，下令封锁消息，严禁谈论“归心碑”与“昭狱旧事”。可越是封锁，民间传闻越盛。街头巷尾流传一首童谣：

>“黑凤飞，铜印坠，

>心魔出，天罚至。

>不斩草，不除根，

>只清账，不算恩。”

这首童谣不知何人所作，却一夜传遍七十二州。孩童唱来天真无邪，听者却无不汗毛倒竖。更有传言，每当童谣响起，某些官员家中祖传牌位会无故倾倒，背面浮现新刻小字：“待清算”。

这一夜，明遇春独坐于南疆昭狱祠前，手中握着一壶浊酒。十年光阴在他脸上刻下风霜，鬓角已染霜雪，但那双眼睛依旧锐利如刀。他望着庙中那面蒙雾铜镜，低声问：“殿下，您说‘够了’，可我真的信了吗？”

风穿林梢，乌鸦群悄然飞落，围成一圈，静静注视着他。

“李崇安伏法后，又有十九人落网，可还有更多躲在暗处。”他仰头痛饮一口，“律法讲证据，可有些罪，根本查不到证据。他们毁尸灭迹，篡改文书，甚至用替身顶罪……我们抓得住的，不过是冰山一角。”

他放下酒壶，声音渐冷：“我知道您选择了守望，不愿再以暴制暴。可这天下，真能靠一面碑、一首谣、一场梦就洗净污浊吗？”

无人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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