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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向那悬浮的混沌光团,眼中冰蓝火苗燃烧着冰冷的怒火。
祖师爷的虚影微微摇头,脸上依旧带着那抹洞悉世事的平和笑容:“布局?美女小姐姐,你想多了。老朽不过是一缕残念,守着这点‘规矩’罢了。倒是你…”
他的目光变得锐利了一瞬,“无视古老的‘界域之契’,纵容爪牙在东方行那‘噬灵’邪术,妄图染指我东方道统根基,甚至不惜动用本源‘魂匣’投影,过分了哈!”
死神沉默了片刻:“东方的灵力如此丰沛,灵魂如此独特。而我们的领域在萎缩,“一盒之约”,不过是你们东方单方面的枷锁!”
“枷锁?”祖师爷虚影哑然失笑,如同听到孩童的呓语。
“丫头,你只看到了眼前的‘丰沛’,可曾看到维系这‘丰沛’背后的代价?天地有衡,阴阳有序。强取豪夺,打破维系万古的平衡,引来的绝非新生,而是彻底的崩坏与寂灭。”
他的目光扫过地上昏迷的凌昊,扫过被轰开的门洞,扫过倒悬墙上、猩红眼眸中戾气稍减却依旧警惕的“秦羽墨”,最后落回死神身上,带着一丝悲悯。
“看看你的‘魂匣’吧。”祖师爷虚影指向地上那些幽蓝的碎片,“它为何会碎?是因为你的意志,强行跨越了契约划定的界限,踏入了本不该你踏足的土地!契约的反噬,早已在你动用‘魂匣’投影的那一刻,就烙印在你的本源之上!”
死神下意识地看向自己微微颤抖,刚刚托着魂匣投影的左手。
那苍白的手掌掌心,顿生灼痛之感。
一股冰冷的寒意,比她自己散发的死亡气息更加刺骨,瞬间席卷了她!
“回去吧,丫头。”祖师爷虚影的声音恢复了平和,甚至带着一丝劝诫,“带着克劳利的残魂,离开东方,修复你的‘魂匣’,平息契约的反噬。强求,只会让你万劫不复。”
他虚幻的手掌,对着那悬浮的混沌光团轻轻一招。
光团微微一颤,克劳利的残魂虚影,被柔和地从光团中剥离出来,如同风中残烛般飘向死神。
死神看着飘来的克劳利残魂,又低头看了看掌心那道细微却致命的契约反噬裂痕,熔金色的眼眸中,冰蓝火苗剧烈地挣扎。
她沉默了片刻,缓缓伸出了左手。
克劳利那黯淡的残魂如同找到了归宿,没入她的掌心消失不见。
“算你狠,老头子,你这个心机婊,老娘玩不过你!”
说罢,拎着那个已经空了的牛皮纸袋,她缓缓转过身,黑色的风衣下摆划过一个冰冷的弧度。
一步踏出,无声无息地消失在昏暗的楼道阴影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倒悬在墙上的“秦羽墨”猩红眼眸中的戾气彻底散去,身体一软,“噗通”一声摔落在地,恢复了原本的秦羽墨模样,只是脸色苍白如纸,昏迷不醒。
胡一菲靠着墙壁,大口喘着气,看着悬浮在矮几上方的混沌光团和祖师爷的虚影,大脑一片空白,只有劫后余生的巨大疲惫。
祖师爷的虚影缓缓转过身,目光温和地落在昏迷的凌昊身上。
“那丫头总算走了,希望以后不要再来找我徒孙的麻烦!只是这重铸的契约.....”
他平和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这重铸的契约核心吸收了西方‘魂匣’的碎片,这是福是祸,犹未可知啊…”
他的虚影如同风中残烛,逐渐变得模糊、透明。
“我这徒孙未来的路,注定不会平凡!”
话音袅袅,祖师爷的虚影连同那悬浮的混沌光团,如同泡影般,缓缓消散在空气之中。
矮几上,空空如也。
羽墨看着空荡荡的矮几,又看看昏迷的凌昊,她感叹道:“危机真的解除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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