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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我……”
尤菲米娅声音颤抖,试图组织语言为自己辩解。
可还没等她说完,一股来自灵魂深处的刺痛猛然袭来。
那是意识层面的穿刺。
如同有无数根细针同时扎进精神体的每一个节...
汤米站在头等舱的窗边,手指轻轻贴在棱镜防护玻璃上。窗外,齿轮城的轮廓正被列车甩在身后,浓烟与蒸汽交织成一片灰黄色的天幕,如同某种巨兽垂死前呼出的最后一口浊气。
车厢内却是一片静谧奢华。
皮革座椅散发出淡淡的松木香,头顶的魔晶灯洒下柔和的光晕,连空气都经过八层净化,清爽得近乎虚假。赫曼、布雷克等学徒早已陷入沉睡,唯有甄进仍坐在角落,翻看着那本《危险须知》??封面上那行血红小字“警惕狂乱!举报有奖!”像一道未愈合的伤口,在灯光下隐隐作痛。
“你觉得……我们真的安全吗?”甄进忽然开口,声音压得极低。
汤米没有回头,只是缓缓收回手:“在这辆列车上?或许。可一旦踏出车门,我们就不再是乘客,而是‘变量’。”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远处一座废弃工厂的烟囱上。那烟囱歪斜欲倒,却依旧倔强地立着,仿佛一个不肯屈服的亡魂。
“尤菲米娅的情报说,黄昏城最近出现了三起‘自发性狂乱化’病例。”甄进继续道,“不是血族袭击,也不是污染暴露……是普通人,突然开始啃食同类,眼睛发红,獠牙生长。工业联盟封锁了消息,但……”
“但你信了。”汤米接话。
“我亲眼见过一具尸体。”甄进的声音颤抖,“他的皮肤下有黑色纹路蔓延,像是活物在爬行。法医说,那是‘非自然魔力侵蚀’,可检测不到任何已知能量源。”
汤米终于转过身,眼神深邃如渊:“所以,这不是狂乱化。这是‘转化’??被动的、强制的、来自外界的转化。”
“谁能做到这种事?”
“不是‘谁’。”汤米摇头,“而是‘什么’。某种正在苏醒的东西,某种……不该存在的东西。”
空气骤然凝滞。
就在这时,希拉斯推门而入,脸色苍白如纸。
“副教授。”他低声唤道,声音几近耳语,“‘清洗’的残留反应……又增强了。现在是0.83西弗小时。”
汤米眉头微皱:“还在上升?”
“是。而且……”希拉斯犹豫了一下,“罗恩步枪的读数显示,您的辐射波长出现了轻微偏移。不再是单纯的‘深渊同调’,而是混入了一种……类似‘血核共鸣’的频率。”
汤米瞳孔一缩。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十八年闭关,他以自身为容器,将深渊之力压缩至极限,形成【暗之阀】。可那股力量并非完全受控??它在吞噬,在进化,在悄然融合那些曾属于血族的古老回响。
“我正在变成我自己最警惕的存在。”他喃喃道。
甄进听得心头一震:“您是说……您也在被‘转化’?”
“不。”汤米抬手,掌心浮现出一团幽暗的火焰,边缘泛着猩红,“我不是被转化。我是……在觉醒。”
火焰跳动间,车厢内的温度骤降十度,连棱镜玻璃都蒙上一层霜花。
希拉斯后退半步:“这不可能……您明明是人类巫师,怎么可能同时承载两种对立本质?”
“因为深渊不是对立面。”汤米冷笑,“它是容器,是熔炉,是所有超凡力量的源头。血族的力量源自远古血脉,而我的力量……来自对深渊法则的解析与重构。当两者共振,就会产生新的频率??一种足以打破‘共存条约’禁忌的频率。”
甄进呼吸急促:“那您岂不是成了……‘新神’的候选?”
“神?”汤米嗤笑,“我不需要被崇拜。我只需要……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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