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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护士换上最后一瓶药水,蒋序估计了一下结束的时间,小心翼翼的起身。
他晚上没吃饭,原本想等着池钺一起过生日。现在已经饥肠辘辘,又觉得池钺醒了可能也会饿,飞快跑出医院想买点吃的。
大年初三的深夜,医院外开门的店寥寥无几,大多都是便利店。蒋序不敢走太远,又谨遵医嘱不想让池钺吃速食,最后找到了一家快要关门的粥店。
店面很小,门半关着,老板已经收起了所有的凳子在拖地。蒋序探进头轻声问:“还有吃的吗?”
店里最后剩的是生滚猪肝粥,蒋序想起猪肝好像补血,点了两碗拎回医院。
池钺还没醒,吊瓶里药还剩三分之一。他把一份粥扎紧袋子,用自己的外套盖好,把另一份打开。
动物肝脏独有的味道混在粥的热气里,蒋序舀了一勺放进嘴里,那个味道让他有点反胃,第一口差点直接吐了出来。
但是现在已经快要到凌晨,他也真的很饿。
最后,蒋序压着胃里不由自主泛起的恶心,低着头一勺一勺把那份猪肝粥吃干净了。
等他吃完,池钺的吊瓶终于全部低完,他去叫了护士拔针,回来又把池钺轻轻摇醒。
见池钺睁开眼,蒋序把旁边位置上的外衣拿起来穿上,摸摸粥碗,还是温热的。
他打开递给池钺。
池钺拔完针,低头安静的喝粥。忽然没头没尾冒出来一句:“今早在高铁上,我还在想你喜欢吃什么,晚上可以带你去哪儿吃饭。”
蒋序从愣怔中回神,电视里深夜新闻告一段落,刚好开始自动报时,差十秒钟到2月15日。
蒋序仰脸冲他一笑。
“没关系,生日快乐。”
时间随着他的话音跳到12点整,蒋序握住池钺还贴着白色医用胶布的手,声音很轻快。
“生日不是每天都有。但我们俩接下来每天都会见面。”
回到小区,池钺家里的灯已经熄了,看上去一片黑暗。两人安静地穿过二楼到蒋序家。
今天时间有点晚了,蒋序冲了个澡,连忙出来换池钺进了浴室。
洗漱用品已经放在浴室,池钺睡前要吃药,蒋序接了热水提前再茶几放凉。不放心又隔着门叮嘱:“医生说伤口不要碰水。”
里面隐约应了一声,蒋序回卧室翻出一套洗干净的睡衣再去敲门。
敲了两下,门从里面打开。池钺已经脱了衣服,只穿着一条运动裤,露出上身分明的薄肌,垂目看向蒋序。
蒋序脑子瞬间死机了几秒,盯着池钺的胸口,自己想要说什么也忘了。
直到池钺伸手,提醒了他一句:“衣服。”
蒋序赶紧把睡衣递给他,浴室的门重新关上。蒋序听见里面水声响起,淅淅沥沥,在安静的屋里分外明显。
他如梦初醒,想到池钺今晚应该是要在自己房间里睡。
刚才出门前池钺的那个吻突然重新回到了蒋序的脑子里,包括对方凑近的侧脸,气息,和擦着自己皮肤的鼻尖。
蒋序的脸瞬间如火燎原,有点坐立不安,心里的小鹿简直在蹦迪。他赶紧回房间巡视一圈,看看有没有哪里太乱太杂有损形象,一回头,黑色的吉他安安静静放在书柜前。
蒋序这才想起来,生日礼物还没送呢。
等到池钺洗完澡进来,蒋序正窝在床上装模作样的背单词,听到开门声抬眼,池钺穿着自己的睡衣,身上有淡淡的舒肤佳沐浴露的味道。
这股味道自己身上也有,但蒋序总感觉池钺身上的不一样,让他有点晕头转向。他翻身爬起来跪坐在床沿,轻轻碰了下书桌上的吉他,示意池钺来看。
“生日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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