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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章 二百年弹指（第2页）

“不。”那声音轻笑，“我是你最初舍弃的那一部分神魂。当你第一次使用‘固定天赋’时，便将纯粹的本我留在了这里，作为锚点，维系轮回不断。可你不知道，真正的天赋从来不是‘固定’，而是‘分裂’??你每一世都在分裂神魂，而我，是唯一不曾转生的存在。”

细钢浑身颤抖。

难怪灵界排斥他。因为他早已不完整。真正的“细钢”，本应是扎根于此界的原始神魂，而他这个游历百世的“主意识”，不过是个不断汲取分支力量的寄生体。

“那你为何现在才出现？”他问。

“因为只有当外来意志试图抹除你时，我们才能打破封印。”原始神魂道，“那位‘观棋者’，已在诸天布局万年，他要借你之身，完成‘万界归一’的伟业??将所有域面融合为单一绝对世界，而你，是他选定的容器。”

细钢冷笑：“所以我只是工具？”

“曾经是。”原始神魂语气平静，“但现在，你有了选择。只要你拔出这把剑，接受归墟之力，便可逆转天赋本质??不再是从前世提取力量，而是让所有前世同时觉醒，共存于今身！”

“万神同体？”细钢眼中燃起火焰。

“不错。但代价是，你将彻底脱离轮回体系，成为诸天不容的‘异类’。届时，不只是灵界，所有已知域面都将视你为灾厄之源。”

细钢低头看着手中的锈剑。

他想起那些死去的战友，那些因他而覆灭的宗门，那些被域面之战波及化为焦土的世界。他也想起自己曾许下的誓言：若有一日得证无上道，必斩尽欺瞒众生之伪神！

“我不在乎。”他缓缓抬头，目光如刃，“若天要我亡，我便弑天。”

话音落，他猛力拔剑！

轰隆??！！

天地变色，八方云动。一道贯穿三十三重天的雷柱自虚空劈下，直击祭坛。可就在即将命中之际，细钢周身浮现出九十九道虚影??那是他百世修行的所有化身！

每一尊皆持兵执法，怒目而视。

“吾之一生，皆为此刻！”九十九声齐喝，汇成洪流，竟将天雷硬生生扛住！

雷光散去，细钢立于原地，发丝飞扬，双眸如星辰炸裂。他体内经脉尽数重塑，丹田化作无底深渊，九大前世核心轮转不休，形成前所未有的“九转归墟体”。

他感知到，哪怕相隔亿万万里，灵界某处，那位“观棋者”猛地睁开双眼，首次露出惊愕之色。

“不可能……竟能逆转宿命程序……”

细钢嘴角扬起，抬手向天，遥指灵界方位。

“你布局百世，可曾想过，我会从最卑微的起点反杀？”

下一瞬，他身形消失，再出现时已在万里高空。俯瞰玄黄界山河，他朗声道：“此界虽小，却是我道之根源。今日起，我要重开修炼体系，废灵根、破桎梏，凡有志登临绝巅者，皆可踏我所留之路！”

言罢，他挥手洒出九滴精血，落入九州之地。

血落之处，大地震动，灵脉复苏，原本枯竭的矿脉喷涌出浓郁灵气，更有无数凡人顿觉脑海清明，体内隐有热流奔腾??这是新的修炼契机正在诞生！

与此同时，细钢并未察觉，在极北冰原之下，一座沉眠已久的宫殿悄然开启。殿中坐着一名白衣女子，眉心一点朱砂，静静望着虚空中的某一点。

“他醒了。”她轻声道，“第一百世的考验，开始了。”

而在遥远星海外，一艘由白骨铸成的巨舟缓缓调转方向，船首站着一位披着灰袍的老者，手中握着一本写满名字的册子。最后一页，原本空白的位置，此刻浮现出三个字：

**细钢**

老者合上册子，叹息：“命运之线断裂，序列失控……看来，连‘命簿’也无法再束缚你了。”

玄黄界，归墟城。

细钢盘坐于祭坛之上，开始梳理百世记忆。他发现，自从接受归墟之力后，不仅力量暴涨，连思维也变得无比清晰。过去百世的经历不再是零散片段，而是如江河汇海，彼此交融，衍生出全新的理解。

比如他对“灵气”的认知。

传统修士认为，灵气乃天地自然生成，需通过经脉吸纳、丹田储存、循环淬体方可提升修为。但细钢却发现，灵气本质上是一种“信息载体”，它记录着这个世界运行的基本规则。而所谓修炼，实则是不断破解这些信息，并将其转化为自身秩序的过程。

“所以，真正的强者，并非吸纳最多灵气的人，而是能改写规则的人。”他睁开眼，指尖凝聚一缕青气，轻轻一弹。

前方虚空顿时扭曲，一座微型山岳凭空生成，又迅速崩解。

“物质创造与湮灭，只需修改局部规则即可实现。”

他豁然开朗。

随即，他取出随身携带的一枚玉简，那是他在第二十八世从一位陨落大能墓中所得，名为《无字天书》。多年来无法参悟，只因其表面毫无文字。如今他以新视角审视，竟发现玉简内部刻满了极其细微的符码，排列方式酷似他识海中“固定天赋”的结构图谱！

“这不是功法……”他呼吸急促，“这是‘天赋制造图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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