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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三章 你是单纯给王总试镜吧（第1页）
此日漫挥天下泪，有公足壮海军威。
一百一十六年前，邓世昌虽败犹荣，成为了整个华夏的意难平。
但没有人想到，如今会旧事重演。
新闻出现的第一时间，Ms、嗖狐平台就开设的专题报道，半小时...
江临低头看着那幅画，手指轻轻抚过纸面的褶皱。颜料早已干涸泛黄，边缘甚至有些卷曲，可那五个歪歪扭扭的字却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割进他的胸口。他想说话，喉咙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只觉一股久违的酸涩从眼底漫上来。
“她小时候总说，要当大明星。”老人声音沙哑，带着南方口音的软糯，“那时候家里穷，连蜡笔都买不起，就用粉笔头在墙上画。我说别闹了，女孩子家安分点好，可她夜里偷偷爬起来，在作业本背面画了一整本……现在，你们让她站在了光里。”
沈知意没看江临，只是低着头，指尖绕着裙角的一根线头。她的指甲油剥落了一半，露出底下苍白的甲床，像是某种无声的控诉。
办公室安静得能听见空调出风口细微的嗡鸣。江临终于抬起头，把画轻轻放在茶几上，动作谨慎得仿佛怕惊扰了什么。
“阿姨，这幅画我很喜欢。”他说，“我会把它挂在公司最显眼的地方。”
老人笑了，眼角堆起深深的皱纹：“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知意说你不近人情，可我看不是。你是真想帮孩子的人，不然也不会建那么多教室，拍那么多片子。”
沈知意猛地抬头：“妈！”
“怎么？”老人不解地看着女儿，“我说错了吗？网上都在夸你俩做的事呢。昨天邻居王婶还拉着我说，咱们小区出了个大善人，以后孙子上学都有希望了。”
江临垂下眼，没有解释。
他知道，这场误会有多深。这位母亲眼中的“善举”，不过是资本编织的幻象；她引以为傲的女儿，正活在一个由剧本、镜头和AI合成语音构成的假象之中。而他自己，则是那个亲手点燃火焰又不断往火里撒谎的人。
但他不能说。
一旦真相落地，不仅基金会被冻结，项目停摆，连带着整个星火的文化输出战略都会崩塌。更可怕的是，那些真正受益的孩子??那些收到了资助款、走进了新建艺术教室的学生们，也会被舆论反噬，背上“被利用”的标签。善意一旦被贴上“造假”的封条，就会变成一场集体羞辱。
所以他只能沉默。
“您先去休息吧。”他对老人说，“我跟知意还有些工作要谈。”
助理适时出现，领着老太太离开。门关上的瞬间，沈知意站起身，盯着江临。
“你打算骗她到什么时候？”她声音很轻，却像冰锥扎进骨髓，“她信你，信这个基金会，信我做的每一件事。可你知道她在医院查出肺癌晚期了吗？医生说最多半年。她坚持不做化疗，就想亲眼看看‘萤火计划’颁奖典礼，看看我站在台上讲话的样子??那是你说的‘AI致辞视频’，对吧？你会做个假的我上去念稿子，让她含笑闭眼，是不是？”
江临闭了闭眼。
他不知道。
他算过财报、算过舆情曲线、算过NFT二级市场的流动性溢价，却从未想过，一个虚构的故事会成为一个人临终前的精神支柱。
“我可以安排一次真正的见面。”他低声说，“让她来总部参观，我们带她去云南小学的实景复刻展厅，让她看到孩子们写的感谢信原件，听到他们唱《烬中开花》的录音。我们可以录一段真实的致辞，由你亲自讲给她听。”
“然后呢？”沈知意冷笑，“等她走了，再把那段视频剪进AI模型里，继续卖给下一波观众？”
“至少那一刻是真的。”江临直视她，“至少她走的时候，心里是暖的。”
沈知意怔住。
窗外阳光斜照进来，落在那幅童年的画上。小女孩站在舞台上，光芒四射，台下的小人们举着手电筒般的光点，像是无数颗星星为她点亮。
江临忽然问：“你还记得第一次登台吗？”
她一愣。
“十八岁，城西社区文艺汇演。”他语气平静，“你唱的是林忆莲的《至少还有你》。那天台风很大，舞台棚差点被掀翻，音响断了三次。你站在雨里，一遍遍重唱，嗓子都哑了。结束后没人鼓掌，只有几个老头老太太说‘小姑娘挺拼’。你蹲在后台哭了一个小时，因为觉得对不起妈妈省下的三个月菜钱报名费。”
沈知意呼吸微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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