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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箭靶（第2页）

“不可以，不可以，今天不能射在里面”，听到这几句话我整个人都失去任何感知力了，是蔡璐的声音，没错，那一刻我想我的眼神里是充满了血丝，这还是蔡璐吗？

这还是那个给人感觉清丽的蔡璐吗？

这是我视为准女朋友的蔡璐吗？

想哭又想笑，我攥紧自己的拳头，极度克制自己不去敲门的冲动，牙齿几乎都快被自己咬碎，理智让我保持了仅存的一丝清醒，我转过身，听着蔡璐接近癫狂的呻吟，默默的走出来那座公寓楼。

那个晚上我忘记了自己是怎么回到了寝室，第二天三个室友和说我的表情像见了鬼，就和美剧里行尸走肉一样，回到寝室就躺在床上，喊我也不做声，吓得他们差点叫救护车，我只说了句“我累了”就睡着了。

醒来后，乱抓自己的头发，整个在坐在床上很久都没有动弹，他们三个都不在，回想昨天晚上的经历，我捶打着床板，想要把自己的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出来，砸掉了开水壶，折断了电脑键盘，朝着墙壁撞头，希望只是一场噩梦，但疼痛感告诉我这是真的。

现在回想那段经历只能说恍恍惚惚度过了那一个星期，吃了饭我就在睡觉，没去教室，没去图书馆，更没去踢球，整个世界对于我来说都感觉不到任何意义，多少次试问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我活在自己走不出的深渊中，仿佛置身于无尽的黑暗，看不到一点光明，黑暗的背后是一张狰狞巨兽的脸，向我张开獠牙想要把我撕碎。

任何的伤痛都会有释然的过程，有一天看到镜子里那张让自己都觉得陌生的脸，凌乱的头发，没有任何生机的眼神，清瘦的脸庞，我打了几记响亮的耳朵给自己，察觉到异样的寝室三人组也没敢过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按时的给我打饭放在电脑桌上，并留有一张字条，上面写着“吃饱了才能糟蹋自己”，这让我撇然一笑。

生活有时候只需要一个不经意的奇莫点，这个奇莫点来自于一个陌生人。

在我失魂落魄的那几天，有一次去学校商超里卖水，只顾自己低着头朝前走想着种种过往，不小心撞到了一个骑单车的女人，是女人，因为看她的年纪是四十出头，我才恍然回过神，赶紧把她扶起，并连声说道对不起，她朝我摆摆手，又看我一眼，一个粉拳砸中我的胸口说道“年轻人，这个世界有很多东西可以去探索，别因为一时的不得志而垂头丧气，拍拍自己的胸膛，深呼吸，大声喊出来，去承受生活给你的痛苦”，说完，她重新骑上自行车就走了。

这句不痛不痒的话在当时给我的感觉就像自己困在了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里，有一缕暗淡的光芒慢慢撕开了黑暗，一声声如洪钟的呐喊从我的体内倾泻而出，吐纳挤压这段时间以来所有的不悦，引得很多人驻足向我投来奇怪的目光，我还二百五似的朝他们点点头，随后买了一提饮料回到了寝室，二话不说就脱光了衣服沐浴在热水澡中，从花洒喷涌出滚烫的热水让我异常清醒，我决定自己要去搞清这件事情。

匆匆忙忙去食堂要了一份小馄饨，又给手机充上电了，手机里有好几条未读的消息，有妈妈发给我的问候，也有蔡璐之前回给我的短信，只有简短的几个字“在忙着排练”，我庆幸自己现在拥有了可以面对她的勇气，也没有及时回她短信，而是打听那个低沉声线的男生情况，通过几个高年级的老乡，转诉了他的一些样貌特征，我获得的消息是他是大四的学生，叫宋毅，人品口碑一般，是个花花公子，家里有钱，好像父母都是做生意的。

我又根据这些情况去打听他以往交过哪些女朋友，找到了他某一任的女友，那女生一看就是走时尚路线的潮女，我以他的好朋友为由，问他认不认识宋毅，得到的回复是“少和他接触，他是个变态”，也没有过多透露太多情况。

我将这些信息归纳在一起，准备和蔡璐进行说明，心里想着是她可能被骗了，想以此警示她，就给她发了一条消息约在了学校树荫公园里见面，我坐在石凳上按下了那个发送键，足足座了半个小时，才看到蔡璐向我走来，看着她还是面露那副笑容，一身长裙显得身材很突兀，披在肩膀上的长发在风中摇曳，刹那间觉得那个晚上又似乎是做了一个噩梦，我摇摇自己的头让自己走出被麻痹的思维，客气的请她座下；

“你最近在忙什么，好长时间没有看到你了”我不急不忙的问道，“在忙着排舞蹈训练，对了，我告诉你一件事情，我交男朋友了，替我开心吧”她露出一副沉浸幸福的神色，“你是说宋毅？”我冰冷的回她，她用手捂住自己的嘴惊讶的表示我怎么知道，我就把了解到的宋毅信息全部一五一十地说给他听，听完后我觉得她肯定会对宋毅的人品行为感到吃惊，但没让我料想不到的是她显的很平静，说自己也了解宋毅的情况，我急忙说为什么，为什么知道这些情况还要和他在一起？

她拍了拍我的手说是因为自己对男人不抱任何情绪价值的回馈，我一脸的问号，这是个什么说法，接下来她说了自己的故事。

蔡璐之前有过一段恋爱经历，那是她来大学的第一年。

初中和高中的时候也和我差不多，被父母管教的死死的，一直是父母眼里的乖乖女，可是乖乖女只是外表，她有一颗不同于同龄人的内心。

在她是大一新生的时候，人生的感知轨迹发生了转变，她遇到了第一个男朋友，男朋友是一个即将毕业的大四生，他的狂热追求下，她把自己的身子交给了他，而在交往的过程中她得到了女人该有的快乐，那种在高中时就启蒙的需求和快乐，慢慢的她在这段恋情中变的失去自我，除了学习，她的大多数时间都在和男友交欢。

她在性的世界中得到了自己认为最需要的存在，这是超过她对于其他生活媒介的需要，而男友虽然表面上看上去斯斯文文，实则是拥有多重性癖好的爱好者。

他们尝试在不同场所做爱，在教室里，在楼梯间，在操场上。

这种经历像潘多拉的魔盒一样慢慢打开了自己的心房，她需要更多，也确信男朋友毕业了以后会继续和她交往，她做好了自己是他妻子的准备，可事实是男友毕业了以后不到2个月就结婚了，她跑去找他，迎接她的却是一顿羞辱，原来自己只是他泄欲的工具。

那一刻开始她的认知发生了扭曲，觉得男人和女人只是单纯的生理需要，不会有任何感情，那些甜言蜜语和温存只是进行性爱的筹码，那既然如何，何不以性爱为开始，单纯享受那愉悦的肉欲，这种观念在她的脑海里慢慢滋长，变的根深蒂固不可动摇，所以她和宋毅名义上是男女朋友，实则只是单纯的肉体欲望，只是想和他探索各种获得性爱快乐的方式，她说完这些暗自的低下了头，以一句自己是沉浸在性瘾中无法自拔的人。

我听完她的过往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违和感，回了她一句“好自为之”就走了。

若干年后想起她说的这句话，觉得不无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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