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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郑书文回家（第2页）

“学校一切都好，我还在做家教，一个月有12o元的收入，钱是真的够了。茹梅，哥的生活费没有问题。你都成大人了，还在工厂里，也该打扮打扮自己，穿漂亮点。”

“学校做家教的多不多？做家教这么赚钱？”茹梅说，“其实吧，你不应该做家教，都用在学习上才好。分工肯定会比成绩，你耽搁太多时间不好。你将来好了，我们家才叫好了。”

“家里日子艰难，不能再这样了。上次2o元说是卖血的钱，我用得很不自在，我宁愿不要。所以，我找了家教。尽管不能贴补家用，但减少一点负担也是好的。”

“你完全不用担心家里，我每个月有八九十元的工资，我努力交给爸爸多一点。我还想把雪梅送去读书，可是，好说歹说她就是不去。我知道，她是怕家里用了钱。太早懂事了。”

茹梅说到雪梅没有读书，惋惜之情溢于言表。

“你表面上是妹妹，可是我读书，家里费用都是你。”

“这些你别多想，爸妈才是顶梁柱。我已经大了，分担一点很应该。别人家也是这样的。你在学校怎么样呀？只顾着说家里，学校的事一点也不知道。你一直成绩好，也努力，有新的好消息吗？”

“还行，反正不丢脸。”

“不丢脸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很优秀呀？我的哥哥当然不会丢脸了。”

“我写了入党申请书，入党的可能性很大。我明年就要参加工作分配，入党对工作肯定有帮助。不过，不是成绩好，是不值得一提的事被吹到天上了。”

在茹梅面前，郑书文没有什么迟疑犹豫的，把学校这个月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一五一十地讲给妹妹听。

“这是你的荣誉，不管怎样得来的，都是你应该的。一个不负责的人，碰到了也会走开。你认为牺牲别人成全你自己，你心里觉得有愧，好像不对。你同学的受伤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你在不在她都受伤了，都需要别人的帮助。不是你也会有别人，学校不会只有你一个人没有回家吧？但为什么刚好是你呢？仅仅因为你动作快吗？”

茹梅的话很有道理，郑书文有些释然了。兄妹之间越聊越起劲，不知不觉已经一两个小时过去了。

第二天，郑书文早早地到田地转了一圈。早稻已经抽穗了，这个阶段要水分充足，阳光充足。早稻病虫少，不用打农药，但是，田埂容易长杂草。郑书文驾轻就熟地割起田埂上的杂草，从农村长大的孩子，除草不过小菜一碟。

和煦的阳光，青青的庄稼地。郑书文无心欣赏，内心永远不曾消逝过的愧疚让他干活特别有股蛮劲，仿佛自己是家里的罪人，只有把庄稼全部收拾好才对得起两个辍学的妹妹，才对得起卖血供自己读书的母亲。

“书文！回来也不告诉我！”

洛滢远远地叫喊郑书文，快步来到郑书文跟前，笑意盎然。洛滢个子比较高，初中以前一直是同学，是郑家台子村南边邻村的，两家的稻田挨着。

洛滢刚抽完稗草经过这里，无意间看见了郑书文。洛滢挽着裤腿，露出白莹莹的小腿，像莲藕。杏红色的上衣沾有星星点点泥水，却不改她的桂馥兰馨，浓郁的泥土气息反倒更增添了几许妩媚，怒放却含苞。清秀的面容一如出水芙蓉，干净不惹尘埃，心形镶嵌在那充满期待和渴望的眼睛里。可以摄人心魂的眼睛似拥有固有的神韵，只适合生长在这可以同牡丹争艳的脸庞。不大的胸部微微喘着扑面而来的清香，和细弱的腰肢如笑如痴地呼应着。

郑书文已经好久没有见过洛滢了。

郑书文收起镰刀，洗净手。双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放下扎在腰间的衬衣下摆。经过两三个小时的劳动，脸已是通红，汗珠滴淌。稗草已经割完，得去看看堤坡上的牛了。

两人一前一后往远处抽水的顶台水渠走过去，那儿有树荫。两人席地而坐，衣服本来都是脏的，也不用讲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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