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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你看那么一眼就全记住了（第4页）
“我是她未完成的意志。”幻影说，“我曾相信控制才是保护，筛选才是秩序。但现在我知道错了。可错误本身，也是人性的一部分。”
“那你想要什么？”
“一个承诺。”母亲的影像伸出手，“答应我，不要让共感变成新的枷锁。不要让人因为害怕伤害他人，而不敢愤怒、不敢悲伤、不敢爱得偏执。”
林疏影握住那只手：“我答应你。痛苦不必消失，只要不再孤独。”
话音落下，最后一道阻力消散。
她猛地睁开眼，大口喘息，泪水汹涌而出。陈砚第一时间扑上来检查生命体征，发现她各项指标竟比之前更加稳定，甚至脑电波呈现出从未见过的和谐波形。
“你去了多久？”他问。
“不知道。”她虚弱地笑，“也许一秒，也许千年。”
三个月后，第二场共感议会在南太平洋岛国举行。这次的主题是“容许不完美”。各国代表讨论如何建立“情绪避难所”??允许人在特定空间内暂时关闭共感连接，自由宣泄负面情绪而不伤害他人。
林疏影受邀发言。她没有讲稿，只播放了一段录音：
是她母亲的声音，混杂着悔恨与温柔：“如果我能重来一次，我会让你哭得更大声些。”
全场寂静。
一年后，银树已在世界各地扎根生长。科学家发现，它们的根系能吸收空气中的焦虑激素，并将其转化为稳定的语感能量。一些城市开始围绕银树林建造新型社区，称之为“呼吸之城”。
而林疏影回到了教室，站在窗前，看着操场上奔跑的孩子们。
有个小女孩摔倒了，膝盖擦破出血。她没有立刻哭，而是低头看着伤口，然后抬起头，对着周围小伙伴认真地说：“我现在很疼，但我不是怪你们。”
另一个男孩跑过去抱住她：“我知道你疼，我们一起忍一下。”
林疏影笑了。
她卷起袖子，那道疤痕依旧存在，但已不再发烫。取而代之的，是一圈细小的银色纹路，如同藤蔓缠绕手臂，隐隐与远处银树的脉络呼应。
某天夜里，她再次梦见X-00。
这次，它坐在图书馆里，手里拿着一本新书，封面写着《如何真正理解自己》。
“你觉得，我们现在算理解了吗？”她问。
它摇头：“还不够。但你们已经开始问正确的问题了。”
她点头，转身欲走，却又停下：“下次见面，能不能换个样子？总看你穿校服，有点吓人。”
它笑了，第一次露出孩童般的表情：“好啊。下次，我穿你喜欢的毛衣。”
醒来时，窗外星光璀璨。
终端自动弹出一条来自未知地址的消息：
>【地脉日志更新】
>今日新增记录：人类儿童在睡前互相讲故事的数量+37%
>备注：此行为已被列为“高级共感能力发展指标”
她关掉屏幕，走到阳台。
海风拂面，远处银树林沙沙作响，仿佛大地也在轻声哼唱摇篮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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