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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鸣玉一路顺着回廊过去,进了后边房间,看到门口放伞的瓷瓶,才想起自己的伞还丢在那边。
她疾步返回想要去取,走到一半便遥遥听得前面错杂的脚步声,躲在廊后瞧了一眼,杨夫人已经走在最前,进了杨简的房间。
她为免人发现,没有声张,迅速离开了那边,回到了后边房间。
周鸣玉倒不是害怕杨夫人发现她的存在。老实说,像杨简这样的身份,身边若是多出来了什么人,或者和什么人多纠缠了一会儿,肯定都是会被人盯上的。
杨宏已经知道了,没道理杨夫人不知道。
再者说,杨简今早被打个半死,不在自己家待着,非要跑这么远来别院待着,本身就有问题。
更何况,她今早来本就没避人。
周鸣玉唯一担心的仅仅是,她自己要办的事还没结果,如果杨家人再找她的麻烦,这一点会很麻烦。
她只盼着杨符真像别人说的那么疯,在外面好好地帮她做点事出来,免得她一个人独木难支,两头费心。
周鸣玉一个人待在屋里,倒也不觉得无聊,慢慢将肚兜做好了,还附赠给她做了两把络子。
等东西做好,收了针线,前面丹宁正好过来:“姑娘久等了,夫人走了,咱们回去罢。”
周鸣玉也不着急,只是先将东西给了她看。丹宁摸着爱不释手,连声道谢:“姑娘手巧,难得是触手也柔软,给孩子穿着,舒适是第一位的。”
“姐姐喜欢最好。”
她笑着将络子给丹宁,丹宁倒过谢,将东西收了,和她一起出门去。
丹宁要先绕到自己房间去放东西,本想叫周鸣玉先去,周鸣玉自己有话要问,没点头,只说和丹宁一起。
丹宁一向伶俐,便也不再多言,和周鸣玉同行。
她放了东西回去,和周鸣玉一道往前去。
周鸣玉这才问道:“方才我的伞落在那边房间了,夫人进去看见,没说什么罢?”
丹宁摇头,道:“夫人看见了,不过没说什么,想是知道公子这里有人在,所以只关心了公子伤势,又送了点药材什么的,叮嘱了下人们几句,便先走了。”
周鸣玉道:“恐怕他家人知道我了,他在杨家也不好过。莫不如之后几日,我就不来了罢?”
丹宁是女子,知道其实心里是同意的,但她实在又说不好杨简的心思。
杨简肯定知道杨家人的麻烦,但他如今对周鸣玉这样上心,既然叫她来,想必已经做好了护她的准备。若他不久之后就要离京,此刻未必舍得与周鸣玉分开。
丹宁只能道:“姑娘去同公子谈谈罢。我估计公子是舍不得姑娘的。”
周鸣玉点头,道:“自然是要说的。”
二人回到杨简房间,丹宁没进去,只将周鸣玉送到了门口。周鸣玉慢悠悠走进去了,看见杨简一个人百无聊赖地趴在床上,见到她才开心起来。
“叫你等得久了。只是刚好到了换药的时候,就想着换好了再叫你。不然一堆血啊药啊的糊在一起,你看着害怕。”
他仍旧把她当个娇贵的小姑娘,虽然早在上苑的悬崖下时便明知道她从前受过罪,恐怕见过许多这样的场面,但仍旧想要叫她避开,免得看见这样血腥的样子。
而且,他故意说自己换药,便免得再说起杨夫人。
好端端的,实在是没必要和她提起杨家人。
周鸣玉瞧见他嘴唇有些白,问道:“换药的时候纱布扯到伤口,还是疼?”
杨简满脸堆笑,没想到她能想到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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