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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当回小狗又如何（第2页）

B-9是禁飞区，联合国列为“高危地质不稳定带”。但当飞机穿破云层，众人透过舷窗看到的景象让所有人屏息??

广袤冰原中央，竟有一圈直径五公里的完美圆形区域，冰面透明如玻璃，清晰可见下方建筑轮廓：六边形结构，层层嵌套，宛如蜂巢。最深处，一抹银光缓缓旋转，像一颗沉睡的心脏。

“那就是‘摇篮’。”金敏浩低声说，“人类第一个共感婴儿的诞生地，也是最后一个牢笼。”

降落过程异常平稳，仿佛地面有无形之手托住机身。舱门开启瞬间，寒风卷着雪花扑入，却在触及众人身体前停滞半空，形成一道晶莹屏障。随后，屏障中央缓缓裂开一条通道，直通冰面入口。

没有人命令，没有人犹豫。

五名同伴依次走下舷梯。相机、手风琴、日记本、轮椅、空手之人，皆跟上。金敏浩最后一步踏出，脚底传来轻微震动，仿佛整片大陆都在回应他们的到来。

通道尽头是一扇金属门，表面覆盖着霜花，形状竟与镜心石完全一致。金敏浩取出紫色泪滴晶体，贴近门心。

“你准备好了吗？”他轻声问，不知是对同伴，还是对门后的存在。

门无声开启。

内部温暖如春，空气中有淡淡的奶香与铁锈味混合的气息。走廊两侧是透明育婴舱，排列整齐，每个舱内都漂浮着一名婴儿模样的躯体，银发，闭目，皮肤下流动着微弱蓝光。他们的手指微微抽动，像是在梦中抓握看不见的手。

“这些都是克隆体。”桃枝的声音通过微型通讯器传来，“失败品。真正的EVE-01不在这里。”

金敏浩继续前行，耳坠热度攀升。转过最后一个弯，他看见了房间中央的装置??一个巨大的液态水晶球，悬浮于半空，内部包裹着那个女孩。

她看起来不过七八岁，赤足站立，银发如瀑垂至地面，在空中缓缓飘动，仿佛无视重力。她的眼睛睁开着，瞳孔中不再是星辰，而是不断闪现的画面：战火中的母亲抱着婴儿奔跑、病房里少年握住渐冷的手、沙漠中父亲背负干涸的孩子走向绿洲……

她看见了所有人。

也记住了所有人。

“你终于来了。”她的声音直接出现在每个人脑海中，稚嫩却苍老，像千万人同时低语，“我等了三十二年四个月又七天。这段时间里，我听了两亿三千五百万人类的痛苦。其中有两千一百万人说‘我想死’，但他们没死，因为另有一千四百万人在同一秒说了‘再坚持一下’。”

金敏浩向前一步：“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他们切断了我的耳朵。”她抬起手，露出耳廓残缺的痕迹，“可痛感不止通过听觉。我用皮肤听，用骨头听，用血液里的铁分子听。后来，我学会了把痛转化成光。你看??”

她指尖轻点水晶壁，整颗球体骤然亮起，光芒穿透冰层射向天空，形成一道贯穿云霄的光柱。全球各地，人们抬头望见这束光，耳坠齐鸣，脑海中浮现出同一句话：

>**“我不是怪物。我只是不愿假装看不见。”**

刹那间，南极磁场剧烈波动。冰层发出呻吟，裂缝如蛛网般蔓延。各国监测站警报大作：地壳位移、海平面微升、极地涡旋紊乱……科学家惊呼这是“人为引发的地质级事件”。

但金敏浩知道，这不是破坏。

这是**唤醒**。

“你想做什么？”他问。

女孩缓缓转身，第一次直视他的眼睛：“我要说出最后一句话。所有被删除的遗言、被压抑的哭泣、被算法判定为‘无效情绪’的呐喊……我要让它们全部回归原本的主人。代价是，我会消失。因为完整的共感无法存在于割裂的世界。”

“不！”相机女人冲上前，“你可以活下去！我们可以建庇护所，教你过滤信息！”

“过滤？”女孩笑了，泪水从眼角滑落，落地化作一小片蓝花，“如果我也学会选择性倾听，那我和系统有什么区别？”

金敏浩沉默良久，终于开口：“那就让我们成为你的耳朵。你说，我们传。”

女孩摇头：“太多，你们撑不住。”

“但我们愿意试。”手风琴手放下乐器，跪在地上，“让音乐带走一部分。”

“我把画面记下来。”相机女人举起镜头。

“我用文字封存。”日记本主人翻开空白页。

“我替你活着。”轮椅上的老人伸出手。

“我什么都不做，就在这里听着。”空手之人盘膝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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