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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倩身形一僵,眼睛低垂,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她此时眼神中透出的慌乱。
李征却也不急,冷冷地看着她:“杨倩,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毒药是哪儿来的?”
杨倩低了头,片刻后,答道:“回殿下,是奴婢让人在外面买回来的。”杨倩此时已是意识到李征是动了真怒了,不敢再乱说,连自称也是改为了'奴婢‘。
李征冷冷一笑,那冷冽的眼神如冬日的西北风一般扫在杨倩身上。杨倩莫名地感觉到一种阴寒之气从自己的脚底钻入,直直地浸入她的骨髓、血液,穿透她的心房!
杨倩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有些惊恐地看向李征!
李征不屑地哼了一声,轻道:“杨倩,你真以为本殿下不知道这毒是她给你的?她是本殿下的人,自然不会对本殿下有所隐瞒!她上次给你血莲时,你便从她手中讨要过来了吧?”
’轰‘地一声,杨倩的脑袋里面像是炸开了锅,乱作一团!他知道!他竟然全都知道!杨倩的脑子里不停地反复着这两句话,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自己胸前的衣服,恨不能将其撕烂!
“这是最后一次,再有一次这般自作聪明,你就去陪杨奇的那只狗吧。”李征冷冷地说完,便起身跃出了窗外。
屋内,烛火闪烁,独留杨倩一人仍是惊恐未定地坐在冰凉的地砖上。
已是十月了,她衣着本就单薄,再坐在这冰凉的地砖上,不禁有些瑟瑟发抖了。她太过天真了,真的以为李征是真的对她好,可是现在看来,自己也不过是他的一个玩物而已,等哪日,他若是玩腻了,只会是毫不留恋地丢开。
杨倩坐在地上,自嘲地笑着,那嘴角的血迹还在,在冷风的吹拂下,已渐渐有干枯之象,她那半边脸已是红肿,整个人看起来哪里还有往日的娇媚风情,有的只是狼狈不堪!宛若那即将凋零的牡丹,哪里还有半点的妖艳之态!
平南候府
静依淡淡地看着眼前的元熙,他一袭镶有金边的黑色的长袍,正斜靠在窗前,抬头看着窗外的月色。
“元熙,你是如何得知杨奇的毒是杨倩下的?”
“你以为镇西将军府里就是干净清澈的?”元熙不答,反问道。
静依摇摇头,“我自是知道杨府不简单。可是你在他府上埋下暗桩,是不是太过冒险了?”
元熙轻轻一笑,那如玉的俊颜在月光下,更是如谪仙一般,带有无尽的风华!
如天籁般的声音从他的唇中吐出,“我何时说过我埋下了暗桩?”
静依一怔,笑道:“莫非是那杨海朋?”
元熙点点头,笑道:“我就知道什么事也瞒不过你!海朋的确是埋了暗桩,可是那人现在还只是名低级下人,没有资格接近主子。我的消息是从二皇子那来的。”
“二皇子?”静依笑道,“这可是有意思了。他居然能在镇西将军府安插进自己的人手?”
元熙轻笑:“是呀!看来,这二皇子也是不简单呢?而且安插进的还不只是一个人呢?”
“唉,皇家的争夺真是激烈!都尚未及弱冠之年,便如此的互相猜疑,再过几年,还不知会到何种惨烈的地步?”
元熙一抿嘴,也是点了点头,认同道:“是呀,生在皇家,就是如此。即便你不争,人家也会看着碍眼的很。”
静依挑眉看了元熙一眼,“你上次受伤,是谁所为?”
元熙一皱眉,半垂了眼帘,轻道:“是皇后的人。”
“皇后?”静依一惊,“你明明已是离那个位置最远的皇子了,她为何还要对你下手?”
元熙摇了摇头,“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静依思索了片刻也是摇了摇头。元熙无谓地笑道:“算了,想不通便不要想了。”
“对了,那你可探知了那杨倩的毒药是从何处得来的?”
元熙神秘一笑,“这是自然。否则,我来找你作甚?”
静依眼睛一亮,“快说快说,我定要想办法将此人给灭了!想必舅舅的'僵冻’之毒,也是出自此人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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