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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那一场几乎以命易命的恩情,楚烜不会轻易踏入皇帝的阵营,更不会有后来的一力拥趸,将他护上帝位。
皇帝的回忆还没结束,他深深看向楚烜,意味深长道:“若朕记得不错,自你十岁起,每逢围猎,但凡有你下场,魁首绝不会落于他人之手,父皇总说我们这一众兄弟中,属你最像他。”
他长长喟叹一声,“可惜了……”
相比于皇帝的怀念,楚烜的态度要冷淡许多,他低咳一声,瞥了眼素帕上的点点猩红血迹,慢条斯理地叠起帕子塞入袖中,淡淡开口,道:“没什么好可惜的。”
猩红血迹在素帕上愈显分明,皇帝自然看得到,不知出于什么目的,他忽然说了句:“是朕对不住你,楚明他……”
他话还未说完,便听楚烜冷哼一声,似是丁点不想听到那个名字,“臣忽感身体不适,先行告退。”
皇帝连忙道:“可要让太医瞧瞧?”
“不必。”
……
晚间,皇帝在行宫主殿设宴,楚烜推说身体不适没去,薛妙带着念儿去凑了凑热闹,也早早离席。
她刚出了主殿,走到一个灯火昏暗的拐角,迎面撞上一个宫人。
“贵人恕罪!”看装束似是行宫里的宫人,撞了薛妙,连忙跪地求饶。
光线昏暗,这名宫人又低着头,薛妙自然看不清她的模样,她也并未上心,道:“起来吧。”
宫人连连道谢,低着头急匆匆地走了。
说来也巧,恰在这时,一阵夜风拂过。
薛妙鼻子动了动,忽然开口,“等等。”
宫人脚步一顿,在原地定了定,方才回身,仍旧低着头,很是胆小怯弱的样子,“贵人还有何吩咐?”
“吩咐是没有的。”薛妙给了念儿一个眼神,慢慢朝宫人走去,“我就是觉得,你身上这香气很是特别,想问问是什么香?”
薛妙话音未落,宫人脸色骤然一变,不复方才的怯弱,袖中银光一闪,握着匕首,近乎凶狠狰狞地朝薛妙扑了过来。
瞥见巡逻的侍卫走过拐角,薛妙疾退几步,慌不择路般随手拎起廊下木架上的花盆砸了过去。
“啪”地一声,花盆碎裂在地,行刺的宫人也随着声响重重到底。
慌忙赶到薛妙身前的侍卫们看着地上明显是被花盆砸晕的宫人,齐齐愣了一瞬。
薛妙原只是想做个戏,配合一下表演被惊吓到,谁知道一时没忖住力气,竟然把人砸晕了,她呆了呆,很快反应过来,缩在廊柱边瑟瑟发抖,语带哭腔,“她、她……”
行刺的人连要杀的人的衣角都没碰到就被砸晕了,而砸晕她的那个人现在一副“怎么会这样,我好害怕,快来救我”的样子,侍卫长沉默了几息,压下心里那点诡异感,出声道:“王妃放心,刺客已晕了过去。”
还是被您扔过去的花盆砸晕的。
眼看着薛妙要演不下去了,念儿连忙上前一步,扶住她,道:“王妃受了惊吓,婢子先扶她回去,劳烦侍卫长将此事上报邵统领,请他务必尽快查清此事,给王爷王妃一个交代。”
侍卫长命人护送薛妙回去,自己则带人将刺客押下去审问。
楚烜见薛妙被侍卫护送着回来,皱了皱眉,问:“发生了何事?”
薛妙一改在外人面前被惊吓到的模样,言简意赅地将事情说了一遍,一边说一边解腰上的束带。
眼看着她解开束带要脱去身上的胡服,楚烜连忙回神,“你……”
说话就说话,脱衣服做什么?
薛妙动作麻利地脱下身上的外袍,将腰间那一片送到楚烜鼻下,“您闻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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