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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确认……”慈渊声音低哑,“确认她有没有可能回来……哪怕一丝机会……”
“可你忘了。”栗音冷冷接话,“文寻竹也是活生生的人。他对小夫下的感情,不是工具,不是试验品,更不是你复活妹妹的垫脚石。你利用他对你的信任,让他一次次冒险前往边界,就是为了收集数据?为了验证那个可笑的假设?”
慈渊沉默。
良久,他闭上眼,肩头微微塌陷。
“我不是为了害他……我只是……太想再见她一面。”
屋内陷入死寂。
唯有琉璃灯焰轻轻跳动,香雾缭绕如梦似幻。
栗音缓缓解开封印,捆灵索寸寸断裂,化作飞灰。
“你可以走了。”她说。
慈渊愕然睁眼。
“但我有个条件。”她补充,“从今往后,你不准再碰文寻竹一根手指。若让我发现你继续操控他、利用他,我不介意把《蜕魂录》的秘密公之于众??包括你私自炼制‘替魂蛊’的事。”
慈渊脸色骤变:“你不可能有证据!”
“有没有不重要。”栗音微笑,“重要的是,三界信不信。毕竟,医毒谷一向以仁心济世著称,若传出谷主欲夺他人躯壳复活亡妹……啧,想想都令人唏嘘。”
慈渊咬牙,最终长叹一声,起身整理衣袍,紫瞳中戾气尽消,只剩疲惫与苍凉。
“你赢了。”他低声道,“我会撤回所有对文寻竹的干预。但你要答应我??保护好他。他太傻,太容易相信别人。”
“那是自然。”栗音颔首,“他是我的人。”
慈渊脚步一顿,回头深深看了她一眼,终是转身离去。身影消失在廊外夜色中,唯余一串清铃远去,渐不可闻。
待其彻底离开,黎扶雪才踉跄一步,扶住墙壁,咳出一口鲜血。
“你还撑得住吗?”栗音连忙扶住她。
黎扶雪苦笑:“梦引香反噬太强……我本不该用的,只是……若不用这一招,根本逼不出他的真心。”
栗音默然片刻,忽然问:“你说,如果有一天,我也变成那样??为了某个执念,不惜伤害身边的人……你会阻止我吗?”
黎扶雪抬眸,凝视着她,眼中没有惧意,只有温柔坚定:“会。哪怕拼尽性命,我也会拉你回来。”
栗音怔住,随即笑了,笑得有些涩:“谢谢你。”
她扶着黎扶雪坐下,取出一枚丹药喂入其口,又召来玉欢宫弟子清理现场,封锁消息。
一切处理妥当后,她回到静室。
文寻竹已包扎好伤口,正抱着胖蜘蛛发呆。见她进来,立刻抬头,眼中闪过欣喜与不安交织的光。
“小夫下……你到底是谁?”他低声问。
栗音在他对面坐下,轻轻握住他的手。
“我是曾经陪你看过春樱、夏萤、秋枫、冬雪的那个小夫下。”她柔声道,“只是现在,换了个身份活着。但我记得你做的每一道药膳,记得你说过的每一句笨话,记得你哭着求我别走的那个雨夜。”
文寻竹眼眶泛红:“那你为什么要变成魔?为什么要加入玉欢宫?那里不是……专门诱骗修士堕落的地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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