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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4　　约莫十分钟后，千草检察官和山岸书记官在&ldo;荷马&rdo;咖啡屋柜台和店老板面对面而坐。　　这段极短时间内所发生的经过情况，在以后具有重要意义，所以依序先作说明。　　首先，当检察官和书记官跑到倒卧地面的男人身旁时，男人正全身痉挛、呻吟不已。脸孔痛苦地擦掠地面，扭曲的嘴中回出秽物，连衣领都沾到了。　　&ldo;振作点！你怎么了？&rdo;检察官单膝支地，问。　　男人脸孔微微抽动，涣散的眼瞳瞪向检察官，气喘不已地挤出声音：&ldo;奇怪的……那家……咖啡屋……&rdo;　　是位年轻人，由于身体剧烈颤抖、痉挛，长发像是扫在地面般动着……　　&ldo;咖啡屋？是&lso;荷马&rso;吗？那里有什么？&rdo;　　男人手指紧压喉咙，嘴唇颤抖不已，拚命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　　&ldo;山岸，打电话叫救护车！&rdo;　　&ldo;知道了。&rdo;　　书记官跑向&ldo;荷马&rdo;大门。　　四、五分钟后，救护车抵达了。大概在报案时，山岸已向对方说明自己身分，所以，下车后，两位医护人员向检察官致意，说：&ldo;辛苦了。&rdo;　　本来，这话该是检察官说的，因为，在这种情况下，他只是单纯的报案者，并不知发生什么事。&ldo;是酒醉吗？&rdo;其中一位医护人员问。　　&ldo;不，不知道。走出这家咖啡屋之后，马上就倒地。我也只是刚好碰到。&rdo;　　&ldo;已经不行了。&rdo;另一位医护人员检查男人的脉搏和瞳孔，之后，站起来，用力吐出一口气。&ldo;呼吸停止，也听不到心跳声。&rdo;　　&ldo;外伤呢？&rdo;　　&ldo;没有。&rdo;　　&ldo;脸色看来很好呀！&rdo;　　&ldo;唔，真重！&rdo;　　两位医护人员边交谈，边动作俐落地拿下担架，将男人抬入车内。　　&ldo;急救医院是前面经堂二丁目的仁爱堂医院，要向您报告结果吗？&rdo;　　&ldo;不必了，先送去急救要紧！&rdo;男人或许还有救！有些陷入假死状态的患者，在经过医生急救后，还能活过来。而且，若是死因可疑，医院自然会通知辖区警局。　　救护车响起警铃离开后，聚在周围的人群开始移动了，都是一些好奇的过路人。一闪一灭的红灯终于自检察官视野消失了。　　&ldo;真是不幸。&rdo;书记官说。　　&ldo;酒意都消失了。&rdo;　　&ldo;怎么办？要喝咖啡吗？&rdo;　　&ldo;咖啡？不是要喝啤酒吗？&rdo;　　&ldo;刚刚那男人好像在咖啡屋里发现奇异的事。&rdo;书记官问：&ldo;他有说什么吗？&rdo;　　&ldo;我也听不太清楚。但是，他确实说出&lso;奇怪的&rso;……&rdo;　　&ldo;你向他确定过？&rdo;　　&ldo;没有。对了，他似乎还见到某样白色的东西。&rdo;　　&ldo;白色的东西？嗯……店里的女人是穿白衬衫。&rdo;　　&ldo;所以，想进去看看。&rdo;　　&ldo;那，啤酒怎么办？&rdo;　　&ldo;就喝咖啡吧！&rdo;检察官肯定地说。　　两人在&ldo;荷马&rdo;的柜枱前坐下，面对着年约三十岁的店老板。

5　　&ldo;他和我们店里没有任何关系，而且是第一次来，不管进来时，或是离开时，都是精神饱满，并无丝毫异样。他付过钱之后，我还亲自送他出门呢！&rdo;店老板将咖啡端至千草检察官和山岸书记官面前，一口气说着。　　穿白衬衫的女店员，表情紧张地站在柜台旁。店内只有两位像是上班族的年轻男人，坐在检察官他们背后的厢座。在检察官他们进入时，两人正和店老板高声谈着，一看到他们，却立刻缄默下来。　　店内流洩着轻音乐，但，两位客人并非在聆听音乐，只是想了解事情的发展而已，眼中都洋溢着好奇的神采。　　&ldo;还好不是在店内，如果在里面发生那种事，将给我们带来极大困扰。其实，真吓我一大跳，竟然会倒在路当中。是不是罹患了猝死症呢？人好好的，却在眨眼之间就倒地死亡……&rdo;　　&ldo;该怎么说呢？&rdo;检察官点燃香烟。&ldo;那男人是否死了，目前还不知道……&rdo;　　&ldo;一定死了吧！被搬至车上时，一动也不动。&rdo;　　&ldo;猝死症通常是在睡眠之间发生的……&rdo;　　&ldo;那也不见得。第一，在医学上尚无法查出其原因。不，等一等……那可能是狭心病，我的伯父也是因此而死！&rdo;　　&ldo;哦？&rdo;　&ldo;那是夏天里发生的，他洗过澡，赤裸的在走廊上拭汗，这时，邻居一位少女走了进来，见到伯父身无寸缕，脸红耳赤地急速转身跑开，但是，伯父却轻唔出声，从走廊跌落庭院，双手抓紧胸口，在地上翻滚。虽然立即请来医生，人却已经死了。病名虽是狭心症，直接死因却是休克。我想，那位客人一定也是罹患狭心症！&rdo;　　&ldo;或许吧！&rdo;检察官颔首。　　被送往医院的男人，到底情形如何，自己不是医生，当然也无法否定店老板的说法了。　　但，也不是全面认同对方的看法！因为，倒在路上的男人所说的那片断的话语，还残留在他耳里。&ldo;奇怪的……那家……咖啡屋……&rdo;　　一般的病人大多会说&ldo;呼吸好难过&rdo;或&ldo;头疼死了&rdo;或&ldo;请帮我找医生&rdo;之类的话，但，那男人没有。也许，他在那瞬间已明白自己会受痛苦的原因了，所以，他拚死的想说出在&ldo;荷马&rdo;咖啡屋所见到，或注意到的某种&ldo;奇怪的&rdo;东西。　　这种想像毫无医学根据，只是他以身为检察官的职业所衍生的直觉！　　&ldo;对了。&rdo;检察官问站在柜台旁的女店员：&ldo;那位客人是自己一个人前来？&rdo;　　&ldo;是的。&rdo;女店员用力点头。　　她那尚留几分少女神韵的身上，里着白衬衫，胸前的金色胸针不断晃动。　　&ldo;常来？&rdo;　　&ldo;不，第一次来。&rdo;　　&ldo;几点钟来的？&rdo;　　&ldo;大概七时左右吧！&rdo;女店员看着柜台正面墙上的挂钟，回答。　　店老板也回头看着表。&ldo;不错，是快七时的时候。&rdo;　　四周刻有图案的圆型电钟，鲜红的秒针不停地在金色文字盘面动着，此刻是七时四十六分。　　&ldo;那么……&rdo;检察官继续问：&ldo;他坐在哪个座位？&rdo;　　&ldo;那边！最里边角落的厢座。&rdo;女店员用手指着。　　&ldo;是靠墙边的座位吧！&rdo;检察官重新环视屋内。　　这家咖啡屋就附近一带而言，店面算是相当宽敞，入口处是在面向道路的右端，推开门，正面是柜台，客人座位与柜台平行，刚好成一列。左侧则斜向内，也摆有几张桌子。亦即，这是l型设计的店面，男人坐的位置正是相当于l的纵勾部份的最内侧厢座。背后是乳白色墙壁，墙上挂着油画，画面上是位蓄短发的少女！　　检察官虽然对绘画没有多少知识，却也一眼就看出那是岸田刘生的&ldo;丽子像&rdo;。岸田从爱女丽子五岁与十六岁为止为她画的一系列&ldo;丽子像&rdo;，一般的画集都有收录。但是，曾坐在&ldo;丽子像&rdo;底下的男人，为何倒在路上，画面上的少女也不可能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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