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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2页）

晚上的时候，小虎再次问了他，关于工作的事，他不安道，&ldo;我看电视里说……不工作的人都是……什么蛀虫，&rdo;他说到这里时，或许是不理解也记不清那个词了，但他对&ldo;蛀虫&rdo;这种听名字便很恶心的生物表示了深恶痛绝的嫌弃，&ldo;还有……不工作会被赶出家门的，叔叔，我不想做蛀虫，也不想被赶出去。&rdo;

方起州默然道：&ldo;你都看什么电视了？&rdo;

自从教会小虎怎么用视频软件app，他就每天塞着耳机窝在沙发一角看，在公司时，方起州总有许多忙的，小虎就一个人背着他在看些什么。

小虎答道：&ldo;电视剧啊！&rdo;

方起州一听，朝他伸手，&ldo;手机给我一下。&rdo;小虎忙掏出来给他，已经没什么电了，联系人也只有自己一个，方起州打开应用，查看了历史信息，发现都是app首页推送的一些东西，伦理剧，婆媳剧，或者标题党的新闻……

小虎凑在他旁边看，指着手机上一个历史记录说，&ldo;这个这个，这个人就是，因为奶奶不工作，只花钱，他就把人赶出去了，让老人家露宿街头，&rdo;他扁着嘴道，&ldo;我不想在大街上睡觉。&rdo;

&ldo;你都会用成语了？&rdo;方起州撇开了话题，小虎的进步很大，这些杂乱无章的东西影响了他许多，但正的还是正的，没歪。

&ldo;那当然！&rdo;小虎得意道，&ldo;看电视的时候，我还会查字典呢！&rdo;

他认识一些字，但是生僻点的，或者不常用的，他就不认识了，为此，方起州专门给他买了电子词典，帮助他学习。

小虎的学习劲头很大，虽然常常走神，有时候会拿着纸和笔乱画，但大多时候，他还能坐得住。

被方叔叔岔开话题，小虎就忘了这一茬了，等洗漱后上床，方起州照样给他在额头上印下晚安吻，小虎已经习惯了这件事，他睁着眼睛盯着上面床板贴着的夜光星星，心里想着，他忘了什么呢。他是不是忘记和方叔叔说什么事儿了？小虎一想就停不下来，睁着眼睛好一会儿，过了他该睡的时间了，他才猛地坐起来，糟糕！他忘记问工作的事情了！

小虎立刻从床上起来，拖鞋都没穿就急忙忙跑出去，拉开门后，方叔叔并未在床上，浴室的灯亮着，里面有水声。

他着急地在门口踱步，喊道：&ldo;叔叔？叔叔你在里面吗？&rdo;

大概他声音太小，而水声太大，方起州并未听到，过了会儿，小虎忍不住扭开了门，将脑袋探进去，满是热水蒸汽，灯全开了，亮度惊人，他没忍住眯起双眼，瞥见方叔叔站在淋浴间里冲着水，连玻璃门都没关。

也没穿衣服。

小虎瞪大眼睛，不知怎么有些害臊，眼睛瞥向脚尖，又唤了一声：&ldo;……叔叔。&rdo;

方起州这才注意到他，他关了水，头上还有少许泡沫，而浑身的水珠被地心引力攥着向下拉扯，有些隐入股间，有些顺着健硕的身体曲线落到了脚踝。方起州把遮住眼睛的湿发捋到脑后，&ldo;怎么了？&rdo;

小虎还是不敢看他，有些想后退的意思，&ldo;我……&rdo;

方起州猜他或许有什么重要的事，朝着小虎走过去，&ldo;是想尿尿吗？&rdo;

小虎立刻摆手，&ldo;不是……&rdo;他涨红了脸，拼命在地上搜索能不能找到个fèng隙让他钻进去。

&ldo;那是什么？&rdo;几句话的工夫，方起州已然站到了他的面前，低头注视着他。

&ldo;我就是……想问……&rdo;他愈发羞赧，声音也小了起来，&ldo;工作的事。&rdo;

&ldo;什么？&rdo;方起州没怎么听清，他看着小虎红彤彤的耳朵，垂着眼睛时睫毛很长，没忍住碰了下他的耳朵。小虎立即像受惊的兔子一般抖了下，方起州手心上的泡沫粘在他的耳畔，头发上也有一些。

小虎惴惴不安地盯着自己光着的脚趾看，闪躲道，&ldo;就是，我能不能、能不能去工作啊？&rdo;

他终于鼓起了勇气，方起州也算了听清了，这小孩就为了这件事啊。他淡淡道，&ldo;我还没想好。&rdo;

&ldo;噢……&rdo;小虎失落道，&ldo;那我，明天再问你。&rdo;他转身想走，方起州却一把拉住他。

小虎没穿鞋，这么一拉，他脚板在湿润的大理石地砖上&ldo;咻&rdo;地一滑，&ldo;啊‐‐&rdo;的惊叫起来，也恰如其分地摔倒在方起州身上。

他闭着眼睛不敢睁开，用力喘息几下，方起州不动声色地将身上和手上的泡沫都抹在了他的头顶。小虎惊魂未定地睁开眼，接着推开了方叔叔，手按在他体温高于自己的肉体上，稳稳地站着，方起州手还扶着他的手臂，皱眉道，&ldo;怎么这么不小心？&rdo;

小虎低下头，&ldo;……踩滑了。&rdo;他根本就忘了，如果不是方叔叔拉他那一下，他根本不会踩滑。小虎朝后退了一步，&ldo;我、我先去睡了。&rdo;

&ldo;等等，&rdo;方起州叫住他，&ldo;衣服湿了，你头上有泡沫，洗了再睡。&rdo;

小虎扭头望向有水雾的镜面，什么也看不清，他低头看了看，身上睡衣果然有些湿了，一条一条的水痕，下摆则是完全被浸湿的深色。接着，他伸手在自己头顶上摸了下，果然摸到了湿腻的泡沫，他苦着脸，&ldo;我等下，你洗完……我洗吧。&rdo;

&ldo;一起，&rdo;方起州拉着他往淋浴间走，小虎不得不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他有些为难，亦有些抗拒，&ldo;我还是自己……&rdo;但方起州有理有据地打断他，&ldo;昨天接了通知，会停水，不知道水还有多少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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