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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时，一路他护着她；回来，却是她照顾他。看着季末娇小的身躯踮起脚尖翻着行李架上的围巾，凌墨白的心里觉得暖暖的。<p>

这丫头，一点都没白疼啊。<p>

“云笙哥应该已经到机场了吧？真好，我也好久没有看到他了。”虽然每天都有视频电话，但见到真人总是更不一样点。<p>

“他的宝贝妹妹被我一拐就是一年，看到我估计没有多少好脸色。”<p>

“你别乱说，云笙哥才不是这样的人呢。”<p>

其实凌墨白挺感谢云笙的理解的，他们人在外面，他也不放弃关心他的病情，为他天南地北的寻找名医，可惜结果都不尽如人意。<p>

“下了飞机，我会直接去医院，你乖乖的跟着云笙回去，听到吗？”<p>

“……”<p>

“小末，说话。我们约定好的，记得吗？”<p>

关于这个约定，他们很早就有，这次回来就意味着他到了不得不住院的时候，凌墨白不希望季末到医院去看他。<p>

“就不可以，耍赖吗？”让她如何若无其事的看着他走？真的已经没有可以为他做的事情了吗？<p>

“不可以！小末，不可以耍赖哦！”他什么事都可以宠着她，唯独这点凌墨白坚持。<p>

虽然看到和不看到，伤痛都是一样的，但是眼睛最直观的看到和听到痛的程度还是有区别的。他没有能诞生奇迹，至少减轻她一点点的疼痛。<p>

“小末，我们有那么多的画册，我们有成千上万的照片，还有你满满的手账本，记得吗？”<p>

这一年里，他对她做了一个又一个的保证，保证会尽全力的多活一天，保证就算到了天上也会每天给她打电话，保证他走的时候不会有什么遗憾。<p>

所以，最后的画面是他被凌家的人簇拥着上车，而她扑向了云笙的怀抱。<p>

“哥……哥……”<p>

从未觉得申阳的冬天那么的寒冷，从未觉得生命原来那么的脆弱，为什么对她好的人，她一个都留不住？留不住妈妈，留不住郁夏，也留不住他！<p>

“小末，欢迎回来。”云笙将她紧紧的拥在怀里，按住她的头不让她看凌墨白的离开。<p>

虽然遗憾，但云笙能理解凌墨白的想法。<p>

只是谁都没有注意到，机场的角落，有另一个同样落寞的男人，带着的墨镜即使看不到神情，也能感受的到他的忧伤。<p>

290.这个男人<p>

季末被云笙带回了家，这段时间内不敢让她一个人自己过，好在凌墨白信守了承诺，每天都与她通电话，不过因为他的精神一天比一天差，所以他们能说的话一天比一天少。<p>

“今天整理照片，整理到了4月份我们在布拉格的时候哦。”<p>

“是吗？都洗出来了？”<p>

“嗯，你把我拍的好傻哦！”<p>

“季小姐，讲道理，那时候你的表情就是傻乎乎的好不好？”<p>

季末第一次到布拉格，对什么都看的很新鲜，到哪都是“哇哦”的表情，傻乎乎又软萌软萌的。<p>

“是吗？那我决定了，我要把布拉格的照片贴在房间里最中央的地方！”<p>

“别了，晚上开灯进到房间第一眼就是自己的傻样，多看几次真的会傻的。”<p>

“……”<p>

他们每天都只能靠着电话联系，原本还有过去医院偷偷看他的想法。<p>

云笙说：季末，他是个男人，到最后也有自己想保有的自尊！你可以，理解吗？所以，她拼命的克制住所有的冲动，乖乖的住在云笙的家里，也不到处乱跑，一年在外有太多可以整理的东西，不管是纪念品还是照片，想到什么好玩的就会打个电话给他，哪怕不接，他醒来看到也<p>

会主动找她。<p>

无时无刻，都在向季末传达一个还“活着”的讯号。<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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