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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帝见萧老夫人未曾抓住此事不放,微松了口气:“老夫人放心,朕定会命人把江子仓带回来,让人严审此事,还萧家和萧缙他们一个公道。”
萧家罪名全数洗清,虽依旧还有一些未曾查出之事,可任谁都知道那原本眼看着要抄家灭族的萧家盘活了这条路。
庆云帝不仅赦免了萧家,命太医替谢云宴诊治,就连临川一案也剥夺了豫国公主审之权,交给了丞相薄膺和梁德逑。
外面大雨渐停,天地之间阳光乍现。
薄膺站在殿前,看着被冯唤亲自用銮驾送出宫门的萧老夫人他们,突然就低笑了声。
“薄相笑什么?”梁德逑看他。
薄膺说道:“没什么。”
他只是没想到那向来忠耿正直的萧家,居然也会用这等阴诡权术,而且还算计的这般好,将所有人都诓入了其中。
杨宏,罗瑜,蔡川,还有刚回京不久的冯奎以及建安侯,甚至就连陛下和他们这些人,已经之前宫门前的戍营之人以及那些百姓,都成了萧家算计今日这一场大戏的棋子。
庆帝不知道罗瑜是被骗了吗?
他知道,可那又如何?
就算今日这一出是萧家算计得来,可罗瑜的确闯了萧家,砸了萧缙棺椁,辱了萧家人尸骨,还意图陷害。
哪怕有再多缘由,可说出去后有谁会相信这是萧家人自己做的?
薄膺微眯着眼。
萧家剩下的那些人里,谢云宴在牢中传讯不便,萧老夫人不会做这种事情,所以是那个小姑娘?
他心中多了丝好奇和钦佩,眼中带着浅笑。
建安侯站在一旁却是心有不忿:“只可惜了萧缙他们,忠心耿耿半辈子,那么多条人命却换不来陛下严惩豫国公。”
宁肯杖杀罗瑜灭口,也要保住豫国公。
薄膺看了他一眼:“豫国公是朝中肱骨,又得陛下圣心,没有确凿证据之前陛下是不会动他的。”
豫国公跟他们不同,他行事更加不择手段,也替庆帝做过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事。
只要不是他动了朝廷根本,或者谋逆圣心,没有确凿证据之前,庆帝都不会动他。
建安侯气得低骂。
梁德逑难得开口:“侯爷也别气了,萧家这次能够逆转死局活命下来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萧缙翻案,陛下定会有所补偿,可萧家若不知足一意追究,反而得不偿失。”
“再说陛下想要安抚萧家,对豫国公也不会半点惩罚都没有。”
豫国公就算逃得掉死劫,怕是也会脱一层皮。
而且以萧家今日行事狠辣,豫国公府往后怕是没得安宁了。
建安侯闻言这才好受了一些:“我就是替萧缙不值。”
薄膺摇摇头没再多说,值不值得外人谁都难以定论,他转头对着梁德逑道:“梁大人,这次萧家可是承了你那女婿一个天大的人情,你呐,将来是有福报的。”
梁德逑愣了一下,见薄膺笑了笑就转身离开。
他皱眉沉思了片刻,陡然就想起之前罗瑜说过的话,等反应过来之后脸色顿时一黑。
杨宏那个混球,他该不会真的掺合进了萧家的事情里面吧?!
梁德逑也没心思安慰建安侯了,心焦火辣的转身就跟在薄膺身后疾步朝着宫外走,打算去见杨宏,要是那混账真干了什么,他非得扒了他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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