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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箭在弦上（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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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五家，所有被问话的居民都在闪烁其词，声称自己并不知道汪勇死亡当晚发生的事情。

王亚目面容焦灼，到目前为止，汪勇的死还是让他一头雾水。

汪勇的人际关系并不复杂，他平日里显得和蔼可亲，虽然不怎么爱说话，但是性子沉稳可靠，乐于助人，同事和曾经的同学对他的评价都很好。除了偷猫这件事情之外，他的行为几乎可以让所有人都认为他是一个“善良的好人”。

也许没有人相信这么一个老实的人会做出这样变态的行径。

这座居民楼大多数的住户都已经离开了，除了之前极力否认了解案发当晚相关情况的五家，就只剩下顶楼这最后一家是王亚目和鹿所易没有拜访过的了。

土蓝色的铁皮门上贴着一个倒挂的“福”字，两边的对联边角飞起，粘上些许灰尘。

首先映入鹿所易眼帘的，是荒凉的破败感。不同于其他的楼层，这里只有一家住房，铁门不断吸收楼道里昏黄的灯光，显得它的背后神秘，诡谲。

王亚目敲了两下门，没有人应。

“没人吗？”王亚目挠挠头，“按照当地派出所给咱们提供的住户信息，这家应该是有人的。”

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询问鹿所易。

“可能不在家吧。”周围环境的阴暗给鹿所易带来一种深刻的不适感。

“这大下午的……诶，那是什么？”王亚目的注意力很快被铁皮门左侧的栏杆吸引。

鹿所易也凑了过去，只看了一眼，内心的不适感更深了。

栅栏同样也是铁制的，经过岁月的摧残，表面结了一层厚厚的铁锈，整个栅栏呈现一种凹凸不平的质感和暗红的光泽。

在栅栏的正中心，拴着一根银色的铁链，在栅栏大门的接缝处缠上四圈，最后用一个同样银色的铁锁固定住，阻隔了居民楼与外面的世界。

“这栏杆旧得都生了一股子铁锈味，锁倒是新的。”王亚目闻了闻，啧啧两声，“为什么突然换锁呢？”

说罢，王亚目的小眼睛再度看向鹿所易。他对这个新来的局长千金有了些许的崇拜，逐渐期待起她的回答。

“亚目，六楼住的人是谁？”鹿所易没有正面回应王亚目的问题，而是皱着眉头再度走向那个紧闭的蓝色铁门。

“叫葛萍，是个女的。”

“能联系到她吗？”

王亚目点点头，拨打了葛萍的手机号。

不到半个小时，葛萍就匆匆赶了过来。

“警察同志，我来迟了我来迟了。”

来人气喘吁吁，丰满的身躯因为爬了六层楼的距离汗流浃背。她烫了一个栗色的卷发，大鼻子大眼睛，说起话来声音很大。

“葛萍？”王亚目抬头。

“对对对，警察同志。我在家看孩子呢，听到您叫我来，我扔下孩子就冲过来了，警察同志您放心，我一定老老实实配合您办案！”

葛萍操着一口东北口音，一双小胖手不断扇着自己燥热的脸颊，肥胖白皙的脸上堆起笑容，黑湫湫的双睛眯成一道月牙。

“在家看孩子？那这房子呢？你平时不住这里吗？”王亚目贴心地递给葛萍一张纸巾，“擦擦汗。”

“不住，这破房子哪能住人啊，就等着拆迁呢。”葛萍一边说，一边从灰黑色的皮包里掏出一把钥匙，找了半天才打开蓝色的铁皮门，“进来说，警察同志。”

女人的到来打破了寂静的气氛，鹿所易心中的不适感减轻了很多。

“这大姑娘，长得可真俊啊。”葛萍一见到鹿所易那张精致的小脸，乐得眼睛都没有了，一直拉着她赶紧坐到沙发上。

突然的热情让鹿所易有些麻爪，她嘿嘿笑着，忙说：“谢谢大姐。”

沙发上结了一层薄薄的灰，葛萍胡乱抹了几下，“抱歉啊抱歉啊，这咋这么埋汰呢？”

“没事没事，看样子您很久没来这了。”鹿所易起身也帮着擦了两下。

又给二人倒了水，葛萍才坐到鹿所易对面继续说：“这房子一个月前我就租出去了，租给附近的一个大学生了。”

“那大学生叫什么名字？”鹿所易转了两圈笔，笔尖停顿在横线纸面上。

“叫……林羊！”

“林羊。”鹿所易重复一遍，“他租这里做什么？”

这座居民楼两公里范围内都没有学校，距离城区也远，从效能上看，如果是作为学生居住，来往并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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