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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不二（第3页）

素火房里戒和尚仍在翻炒，铁锅悠悠闪着冷光。

“戒离，你帮了他。”老方丈悠悠的出来。

“嗯。”戒和尚翻炒出锅：“你不是也没阻拦。”

……

“在后房这么久，你就不来寺里了嘛？”

“前院水太深，我还是安心的在这里给你们做饭吧，做了十几年，手艺早到了骨髓。”

“你们后院就是这样，一个个都有通天的大本事，却死活不来寺里。”

“你从前不也这样。”戒和尚搭话。

“从前不懂事。”

空气有些宁静，不一会戒和尚开口。

“你走了之后我们都很不好受。”戒和尚把菜刀剁进面前的菜板。“几十年了，后院不入前院，前院不管后院。你又何必为了我们去趟这趟浑水。”

“何必？”方丈轻笑了声：“我晓得，可老方丈死了，总的有人去担这趟浑水，老和尚几十年前救了我们，给我们一碗饭吃，在这里安家，他临死前对你说，你来当这个方丈，你又能如何。”

“我知道你并非因此。”

“我也知道，可原因有那么重要？我们这些余孽还能在这里苟活，这是结果。”

“猪王。”他喊了一声：“哪里是家重要嘛，几十年的血雨腥风，我腻了。”

戒和尚没搭话，看着前面窗子外的山石：“大司马，主子死了，死了几十年了。我不知道主子死的是对是错，我也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生活，不二寺立了几百年，他愿意给我们一块落脚的地方。我觉得我就是这寺里的个僧侣。可后院不入前院，这是不改的。”

老方丈静静的叹了口气：“我知道，我知道。”

“晚上吃什么？”

“紫葱炒。”

“行。”

老方丈说完这句空气就沉默了一会，末了，他看了看猪王：“药先生还好嘛？”

“自己去看，自己去看。”戒和尚烦躁一样的挥挥手，他赶人了。

老方丈笑笑，并不脑：“那孩子既然入了不二，你们便教他吧，因因果果，总得有个尽头。教完，你们便入寺。”

方丈没在等猪王搭话，施施然走了回去。

猪王一直没回头，他面向前面闭着眼睛，不一会悠悠的声音传来：“放下，放下。该放下了......”他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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