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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树后的人（第2页）

“是吧？是不是也无所谓了。”孔雀有些打蔫，他双指揉了揉眉心，问道：“你问了卓娅什么？她可有说红阳花和金轮的事？”

“你想知道？”索勒回问。

“不想！”孔雀摇头，答的斩钉截铁。“死了太多的人，再查还会死人，你们汉人说狗急跳墙，再逼下去恐怕楼兰就会出大乱子了！现在这样，你也好，白狼也好，对于这个局面，都还满意吧？”孔雀拿起桌上的酒杯，一引而尽，看向索勒，淡淡地问：“楼兰继续中立，索少郎可还满意？”

索勒紧抿着唇，冷静地回道：“挑起这场争端的，不是我，这些人也没有一个死于汉人之手。”

孔雀眨了眨眼，似被索勒的话将住，等了等他了然地点头笑道：“我知道，我们还是朋友，不会变！”

索勒也笑了，露出大大的酒窝，他起身拉起孔雀，两个人像往常一样拥抱了一下，露出豪爽地笑容。“是朋友，生死与共！”

孔雀从怀中取出羊皮卷，道：“白狼来信了，注宾河的胡匪被他收了，就是那里出了问题，要找人挖河道疏通，那里是几国交汇处，他从调了二千人，我还需要你的帮忙。”

索勒道：“没问题，焉耆龟兹几国各出一千人马，我再让敦煌出一千，日夜不停挖掘，最多十日一定疏通好。”

“好，多谢！”

两个人一起走出屋子。外面朝阳升起，暖气融融，又是耀眼的晴空蓝，虽然不时有风沙扬起，但是，这依旧是一个好天气，他们的心情亦如此。

接下来的几日，楼兰焕然一新，再无了死气沉沉，男女老少都加入到挖渠的行列中，连天城的法师们都参与进来。这一点索勒不得不佩服桑堪，在他们从天城返回后，桑堪就派出了一百人的法师出发到注滨河，他们也成了第一批挖渠者，传回来的消息当然是天神使者大法师得到了神示。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在忙着挖渠。

出楼兰城向南不远，有一处小绿洲，有着成片的胡扬林，不知名的野花布满半潮的湿地，不时有野骆驼飞禽等过来驻留在不大的湖面边。

这片绿洲属于楼兰王族，普通人是无法靠近的，现在这里站着一位高贵的妇人。她是乌珠，她站在这里很久了，倚靠着一棵粗大的胡杨林，眺望着湖上的白鹄，面容虽然看起来平静无波，但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悲伤。若她年轻一些，倒真有一种“所谓伊人，在水一方”的感觉。

良久，乌珠幽幽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起来。

“卓娅死的好冤啊！”

“红阳花看到了偷情的伊拉和圆月，金轮撞到了你，他们必须死！”

“古丽儿偷听到了我和卓娅的话，她也必须死！尤丽丝，还有那几名侍女，都必须死！”

“可是，这笔帐所有人都算到了我的头了！明明是你和伊拉勾结毒杀红阳花，偏巧被金轮看到，你怕金轮长大后会明白这其中的因果关系，便连他一起杀了！古丽儿呢，她看到你时应该以为是见到了救星吧？毕竟，她怎么也不会想到你这个亲叔叔会把她推下崖去！对吗？”乌珠回过头去，目光仿佛可以穿透粗大的树干，轻轻叫道：“王叔艾尼？”

胡杨林后面突然闪出一个人来，正是艾尼。

艾尼一扫在人前萎靡的样子，走到乌珠面前，轻抚着她的面颊，柔声道：“卓娅是为我们而死的，她死的不冤！她为我们争取了时间！”

“可现在所有人都在怀疑是我做的，我冤不冤？”

艾尼轻吻着她的手指，一边温柔地道：“你吸引了他们所有的注意力，我才更方便，白狼有怀疑你吗？”

乌珠低垂着眸，任他动作，一边道：“我在白狼面前发了誓，若是我杀的尤丽丝就让我的儿子永远无法从沙漠中走出来，直至渴死，只剩下白骨骷髅。”

“我最美丽的黑珍珠，你的誓言真狠！”艾尼一把抱起乌珠，把她横放在长歪了的胡杨林上，亲吻着她，一边道：“幸亏不是你下的手，不然我们的儿子岂不是要因你的誓言受到天神最残酷的惩罚！”

乌珠双手捧着艾尼的脸颊，轻轻道：“是啊，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

又是一通男女间的缠绵，艾尼的手轻抚着她的身体，一边发着誓言：“艾尼发誓，终有一日你会是我唯一的王后，唯一的女人！”

乌珠闭上了眼睛，呢喃出声：“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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