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黍离皱眉,“你娘让你跟着王爷?”
沈郅点了点自个的小脑袋,犯困的同时还不忘把草蚂蚱抓回来,紧紧攥在手里,“娘说,不能离开他的视线范围,只有这样才能确保我安全无虞。娘怎么说,我就怎么做,我不会碍着你们什么事,我就在这儿坐着,我很乖的,不会吵到你们的!”
“你等会,我去禀报王爷!”黍离起身就走。
沈郅也没打算薄云岫会收留他,反正娘说只要在附近就成,等着春秀姑姑办完事就会来接他的。挠了挠脖子,沈郅靠在门口,懒洋洋的合上了眼睛。
夜色静谧,春秀小心翼翼的推开李捕头的卧房,这些日子发生了太多事,所以李捕头并没有回家,横竖他是孤家寡人一个,干脆就住在府衙里。
床褥压根没有动过,枕头底下放着一个平安符。
按照沈木兮的吩咐,春秀又打开了柜子,搜寻一番之后,她便蹲下身子,查看着床底下的鞋子。指尖从鞋底掠过,凑到鼻尖轻嗅。临了,春秀站起来拍去身上的尘土,在屋子里慢悠悠的饶了一圈,这才疾步离开。
春秀回了大牢,气息有些微喘,“沈大夫!”
“如何?”沈木兮忙问。
春秀摇头,“枕头底下有一个平安符,柜子里没有衣服,床底下摆着一双鞋子,但是鞋子底部很干净。不过我在屋子里倒是闻到了你说的那股香味,就是淡淡的,说不清楚是什么花的味儿。”
沈木兮轻哼,“果然如此!”
“果然什么?”阿落开口。
二人齐刷刷盯着阿落。
“是你们帮我上药?”阿落坐在床角,双膝曲着,身子紧贴在冰凉的墙壁上,说话的时候眼皮子也是半垂着,整个人看上去恹恹的,很是没精打采。
春秀眉心微蹙,略带不解的望着沈木兮。
“你觉得好点吗?”沈木兮问。
阿落仍是低着头,但还是说了句,“谢谢!” 见状,沈木兮和春秀对视一眼,颇有些无奈。
“春秀!”沈木兮伏在春秀的耳畔低语。
“非要这样?”春秀皱着眉,“怕是不好请,他会信我吗?”
“会!”沈木兮深吸一口气,“他一心要回东都,这里的事情自然是越快完事越好。你只要说明意思,他一定会答应的。”
“好!”春秀转身,想了想又不太放心的回头望着沈木兮,“那你呢?”
“外头都是侍卫,我能有什么事?你赶紧去,记得帮我看好郅儿!”沈木兮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的神色有些复杂,袖中双手微微蜷握,但面上仍是云淡风轻之色。
待春秀离开,沈木兮脸上的笑意渐渐散去。
“你是别有目的。”阿落说。
沈木兮回头看她,“你也该走了!”
阿落抬头看她,眉心皱得紧紧的,“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你,总觉得好像是认识的。”
“许是一见如故!”沈木兮冲她微微一笑,心里却烟雨迷蒙。
阿落,阿落,我是——夏问曦啊!
可惜,阿落听不到她心里的声音,她也不敢让阿落知道,毕竟在所有人的眼里,世上早已没有了夏问曦此人,她现在是沈木兮。
阿落走了,大牢里又只剩下沈木兮一人。她粗略的估计丹炉里的花,应该已经长成,是制成蛇毒解药的唯一药引,那些人应该很想得到它!之前陆归舟不是说了吗?花!
是的,这就是那些人想要得到的花,开在死去的蛊虫载体身上,一朵朵晶莹剔透的,徘徊在生死边缘的死亡之花!能让人生,也能让人死。
安静的夜,让人莫名的心悸。
沈木兮靠在墙壁上,疲倦的合上眼睛,也不知过了多久,外头忽然想起了一阵细碎的声响,伴随着令人厌恶的“沙沙”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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