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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自暴自弃（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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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摆腰扭臀一副媚态，堆着阿谀的笑容往黛栏楼招呼客人的老鸨，瞥见定王顾非宸，差点没吓得两腿一蹬，当场驾鹤归西。幸亏旁边姑娘眼疾手快搀着她，这才又把她扶起来。

老鸨一步三颤走到顾非宸身边，陪笑道：“王爷……”

顾非宸瞥她一眼，后者立即改口，“公子莅临黛栏楼，今儿个是想看戏听曲儿还是找几个姑娘作陪？放心，都给您准备最好的，您尽管开口！咱这儿什么姑娘都有！”

“我且瞧瞧吧。”顾非宸一声令下老鸨当即亲自带着人上了楼，给人包了一上等雅间，然后把歪瓜裂枣剔除，挑了几个好的送了上来。

或妖艳，或清纯，或倾国倾城的女子，婀娜多姿地站在顾非宸面前，个个是尤物，全部是精品，饶是经常出入这地方的达官显贵，眼睛都要直上一直，齐令和冷风也不免瞠目，而自家王爷却犹如司空见惯，见怪不怪。

他左右睃巡一通，从这十几个足以倾国的女子中挑了几个底子干净的，赏了其他人一人一锭黄金，便让人下去了。

无幸入王爷青眼的姑娘就算不满，可得了钱财，也都欣喜有加退下了，老鸨收了钱又命人好酒好菜奉上后，也识趣的退下了，临走时不忘替人贴心的闭紧门。

“你们也退下。”顾非宸偏头毫不留情对冷风和齐令下达逐客令，两人不敢多言，纷纷退出去把门。

“王爷不是从不近女色吗？怎的今日……？”齐令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徒想半天也不敢兀自评断，颇为费解的向身旁冷风发问。

“嘘！”冷风叱他，“不该管的事不要多嘴，王爷的事非你我二人得已插手，乖乖在此把风便是！”

“好吧好吧，算我多嘴。”齐令撇撇嘴，尤嫌不解闷，又絮絮叨叨同冷风扯了些有的没的，两人纷纷没注意到百米开外四楼拐角一正对他们几案正坐的二人。

“四王爷，消息无误，的确是定王。”一身着缁黑绣缃金云纹飞鱼服的锦衣卫双手抱拳，单膝跪地，于他面前的是一着藏青大氅，正悠哉啜茗的隽秀男子。

“可看清楚了？确实是他？”被称四王爷的男人薄唇微启，黑瞳泛着阴冷的光。

“冷风和齐令乃定王贴身侍卫，属下绝不可能认错。”锦衣卫额布细汗，不敢有一丝倦怠，生怕说错一个字，面前的四王爷顾非鸿当即要了他小命。

顾非鸿抬手，一旁侍卫立即为其斟满茶水，他复又开口，“李大人，我那好皇弟如此贪淫成性，你说要怎么办呢？”

无形的威压于空中骤起，直压的人喘息维艰，李大人不禁咽了口口水，哆嗦道：“属下这就去办。”说完，一闪身便消失在顾非鸿面前。

黛栏楼仍然一如既往的热闹喧哗，可黑夜厝火积薪，布满沉寂的危险。

慕如初被冷风带到顾非宸雅间门外，齐令正费解冷风怎么一眨眼功夫便消失不见，眼神落到慕如初自认天衣无缝的脸上时，颇为瞠目，“慕小姐怎的也在？”

慕如初脸色骤变，好不容易挤出的笑容顷刻崩塌，正欲反言却被冷风抢先一步，“我请慕小姐的，王爷总归不能于这种时候落了下风。”

如今四王爷处处相咄，黛栏楼人多眼杂，难保不会有他的眼线，王爷一举一动皆受限，若非得已，还是不要打草惊蛇。

慕如初不知二人口中下风所谓何意，但如今朝廷动荡不是假事，顾非宸作为皇帝膝下红人，自然树敌众多，也难免不被人跟踪。

齐令深知冷风用意，也不多拦，任人敞门直入，慕如初顺手牵了一木托，上头摆着一壶清酒，几碟小菜，她便就着这副模样大摇大摆走了进去。

“王爷，奴婢来送些酒水。”顾非宸身边女子各展媚态，塌腰撅腚，丰腴的胸脯紧贴顾非宸胸膛，她仅一眼便觉旖旎，刻意压低了声音。

顾非宸微微酩酊，神智依然清醒，慕如初引以为傲的易容在他眼中不过拙劣，自是一眼看穿，见慕如初把戏台都搭好，自然要陪人好好演一出。

“方才送酒的还不是你，怎么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换了个仆役？”顾非宸斜睨慕如初一眼，酒后眼尾微红，这一眼竟徒显妖媚。

“王爷息怒，方才那人给别厢客人送酒去了，这才换我。”慕如初哪里知道方才那人是谁，只能胡诌。

岂料顾非宸是故意套她话的，方才别说是送酒水的，就是冷风齐令都不敢贸然直闯，那老鸨再没眼力见，也断知道不该这种时候进来打扰，哪里有人这么不识抬举。

顾非宸冷笑一声，“慕如初，你这扯谎的本领有待提高。”

慕如初见装不下去了，索性也不扮猪吃老虎了，把这身男人的行头扯了，露出本来面貌，包间的姑娘都惊呆的瞪大了眼，她却像毫不介意，任人打量。

“不敢当，不过王爷好兴致，但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来这勾栏之地享乐怎的不叫我？”

“你这乔装打扮的本事厉害的紧，哪里需要本王，不过你不好好在这黛栏楼享乐，跑本王雅间来，是想偷师？”顾非宸刀劈斧削的脸上露出似真似假的笑意，半挑逗半讥讽道。

“不敢不敢，王爷神乎其技，如初资质平庸不敢相提并论。”慕如初没皮没脸的笑，齿若编贝，却引起顾非宸心头怒火：慕如初知他在这绝非偶然，想来定是齐令和冷风哪个多嘴，回去定要剥了他俩的皮。

门外冷风齐令后背一凉，纷纷打了个喷嚏。

“王爷，自暴自弃可不行，虽然我昨晚话说重了点，脸色难看了点，但是如初可没有要嫌弃讨厌你的意思，你可莫要会错了意呀！”慕如初嘴上不在意，可顾非宸昨晚一言一行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你们退下吧。”顾非宸把姑娘们招呼退下，每一个临走前都剜慕如初一眼刀，仔细算下来恐怕慕如初要被凌迟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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