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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南祁王府的灵丹妙药是当真管用。
不多久,沉溪便进屋伺候她洗漱。
沉溪将早膳布置好,才道“王爷嘱咐,说让姑娘用完早膳去前厅一趟。”
虞锦小口喝粥,懒懒问“何事?”
沉溪摇头“奴婢不知。”
虞锦没再多问,只点了点头,又继续捧着瓷碗。用完膳后,她又慢悠悠净了手,抻了抻衣裳,才不急不缓地往前厅去。
说起来,来王府这么些日子,虞锦倒很少去到前院,大多时间都在后院。前院一般是会客场所,沈却与将领议事又多半在书房,她也鲜少见王府的前厅招待过什么人。
虞锦不由心有疑虑,也不知沈却喊她去前厅作甚。她不由走快了些。
而此时,前厅的气氛十分微妙,白管家和楚澜似是遭受了什么惊吓,这会儿还三魂丢了七魄地一左一右站在两侧,看了看首座上淡定饮茶的自家主子,又看了看左手下两个高大魁梧的身子。
年长者望着门外急不可耐,年轻者面色沉沉,虽未频频抬头,但显然也不似他表面上看起来那般泰然自若。
虞广江和虞时也夜里便在城外撞见等候多时的南祁王,得知整件事的始末,便纷纷沉默下来。
到了王府,也并未声张,毕竟虞锦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没了记忆,愣是强行把自己当王府三姑娘,还在此处蹭吃蹭喝这么些日子,传出去也不是什么好名声,他们只想悄无声息把人接走,将来再寻个借口将她这段经历遮掩过去才是。
于是,虞家父子二人一大清早便在前厅候着,茶水是一壶一壶往肚子里灌,直到日头高高升起,也没等见半个人影。
其间,沈却差人去请过两回,丫鬟回禀说“回王爷,姑娘还没醒呢。”
虞广江面色微变,略有窘迫,没成想虞锦在王府竟也把自己过得如此滋润……实在是不成体统。
他讪讪一笑,汗颜道“虞某管教不严,让王爷见笑。”
沈却搁下茶盏,颔首说“虞大人说的哪里话,姑娘家,没那么多规矩。”
……???
楚澜见鬼一样地瞥了那个成日把“规矩呢”挂在嘴边的人一眼,默默扯了扯嘴角,又紧接着生出些许物是人非的心酸来。
虞广江感激的话又道了几句,虞时也则不轻不重地看了沈却一眼。
只是父子二人皆没料到,这一等,便等到了晌午。
虞锦尚不知前厅里的暗流涌动,踏上石阶至廊下,见绣鞋沾了些泥,边走边吩咐道“沉溪,快给我取一块浸湿的帕子来,这双鞋可是前日新做的呢,又弄脏——”
她一脚踏入门槛,话音陡然中断。
望着那两道熟悉的人影,虞锦呆呆怔住,父亲,阿兄……
她眼眶倏然泛酸,提裙疾步上前,忽听“噹”地一声,沈却手边的茶盖合在了茶盏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虞锦随之顿步。
生生停在了半路。
三束目光齐齐落在她身上,虞锦攥着裙摆的手心蓦然收紧,看看虞广江,看看虞时也,又看看沈却。
等等……
她眼下还是受伤失忆的小可怜,是南祁王的亲妹妹,怎能当着沈却的面喊父亲和阿兄,那岂不是不打自招么?
那……她要如何顺理成章恢复记忆?
气氛安静一瞬,虞锦忽然抬手摁住太阳穴,细眉一蹙,轻嘶道“沉溪,我头好疼。”
沉溪忙扶住她,紧张道“姑娘可还好?”
不太好。
虞锦趁沉溪走近,身子一沉,歪倒在她肩头,两眼紧闭,又晕了过去。
虞广江“……”
虞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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