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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送别（第1页）

秋日的清晨，寒意初显。

天边刚露鱼肚白，秦王府的大门口站着一大群李二的家眷，他们正在为即将离开长安的李默送别。

李渊对于他胆大包天的行为，最终给出的处罚是：发配三原县为太穆皇后守陵，为期一年，无诏不得回长安。

对此项决议，在第二日的朝堂之上，群臣很有默契地对此没有任何异议。

一来，某种程度上来说，李默的这种行为意味着大唐的皇亲国戚不可能像前朝那样，对待大臣动则打骂，他们也是受益的一方。

二来在事发当天，裴寂便大张旗鼓的去了秦王府，将望月楼直接赠予了李默！

而宫中的郑婕妤，当晚就因为言语不敬而被打入了冷宫。

这两件事，代表了李渊的态度。

至于一直想要打压秦王府的东宫，太子李建成对于韦挺瞒着自己勾结李元吉的行为表达了极大地愤慨，一气之下将人直接发配了出去。

而且，经过此事，他与齐王李元吉的关系也出现了芥蒂。

当然，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那日李默在太极殿上的话已经被颜家的硬核史官如实记录，并且已经传扬出去。

汉王李默礼贤下士，怒杀殴打中书舍人杜如晦的郑氏父子，之后又在太极殿上不卑不亢，驳斥太子，诘问皇帝陛下，两方最后都无话可说！

这样的年纪，这样的见地，这样的胆魄。

据说已经有五姓七望的族长与李二私下联络，商议结亲的事宜了。

“大哥，你等着，过两日我一定去看你！”李泰泪眼朦胧地扯着李默的手臂，他也拉着李恪进宫去为李默求过情，甚至还搭上了李二酒窖里大部分的存货。

“大哥，等过些天，天稍冷些，我便小泰一同前去看你，给你送些衣食书籍。”李泰身边的李恪也红着眼看着李默。

李丽质就比他们更直接些，小姑娘抱着李默的腰，把头埋在大哥胸前一个劲的哭。

“好了好了，大哥又不是不回来，”轻轻拍着怀中幼妹的后背，“你们在家乖些，少惹爹娘生气。”

“最让娘生气的就是你！”长孙红着眼睛，伸出玉手揪住儿子的耳朵。

“啊~娘~我知错，知错！”李默装模作样的叫了几声痛。

虽然明知是假装，长孙还是松开了手。轻轻揽过哭得小脸通红的李丽质，小声安慰起女儿来。

儿女都是债啊，长孙不是不顾大局的女子，可儿子这么小的年纪，却已经为了家人让双手沾上了血腥，当娘的，怎么会不心痛。

只是这些，她不会说，长孙私下里已经默默做了决定：儿子不在长安的这一年，她要食素斋，诚心礼佛，为儿子祈福。

“大哥，呜呜……我们说好的，你，你要想办法快些回来，”李丽质在娘亲怀中，一直在哭，哭到眼睛都睁不开，泪眼朦胧中，还不忘与大哥做约定。

“好，大哥尽量争取好好表现。”李默伸手捧起妹妹的小圆脸，往中间挤了挤，将小姑娘红润的嘴唇挤成一个“o”形。

李二一巴掌就拍在李默的头上“混账玩意，少欺负你妹妹！”

李默回头回头一笑，也不恼。

转过头，他看着李泰李恪两个大一点的弟弟，认真道：“这一年，你们几个，一个都不要出府，除非有爹娘陪着，听清楚没！”

“大哥！”李泰顿时委屈地叫了起来，可迎上李默认真地眼神，没由来的语气一软：“那好吧……我想去哪等母亲有空带我去……”

而李恪，就显得从善如流：“大哥放心，我也会盯着小泰的。”

“如此便好。”李默满意的点点头，最后看了一眼秦王府，又朝站在长孙后方的那些侧妃们粲然一笑：“诸位姨娘加把劲，老李如今身子骨还硬朗，希望我下次回来，能多几个弟弟妹妹！”

说完，迅速地上了身后的马车，在车夫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脚踹在马屁股上，健马一声长嘶，马车顿时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

李二的手还在自己束带上，马车已经到了坊市口。

良久，他都不敢回头注视那一道道幽怨的眼神。

身侧的长孙则是似笑非笑的瞟了他一眼，然后不动声色的领着几个似懂非懂的孩子进了大门。

秋日的寒风中，李二独自凌乱。

李二从未，从未这么迫切地想动手揍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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