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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5 开诚布公（第2页）

“你让殿宝来是事先得到消息？”

“不是，先来找你，半路得知。”

“找我作甚？”

“投毒之事虽然你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你确实也做了补救，我不应还未查清便怪罪你。还有你救我，人情我铭记于心。听说你冲动送下人出府，便想着来道歉，结果半路上收到陛下给的密信，便让殿宝先行去帮你。”

严莫离回想那日情景，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属实刺激了些。不过西门君卿有道歉之心，她确实没想到，还当这个人视人命如草芥呢。

“道歉倒不用，我不是小气的人。”

“殿宝也救了你，两不相欠，无需道歉。”西门君卿笑意直达眼底，看着严莫离吃瘪总是意外的让人高兴。

严莫离早就清楚西门君卿这副清冷外貌下的邪恶灵魂，扬起拳头砸在书案上警告一下也就这样了。

“皇帝当真不会再杀我？”

“他应当没有理由了。本是试探父亲，结果我自投罗网，他更想看到我们父子内斗。”

“那王爷一定放过你吧？会打你吗？”

修长的手指轻轻敲打桌面，西门君卿眼中精光闪动，只一瞬间便又恢复清明模样。“不会放过我，但也不会打我。”

“为何？”

“我每日要去为陛下讲读经史，若我受伤他作何解释？父亲断不会这样做。”

严莫离没来由松了口气，到现在她仍有些后怕。都说虎毒不食子，把儿子打这样惨，难道上辈子有仇吗？

“又不是打你，你为何如释重负？”

“虽不是我受伤，但你受伤我不得过来为你诊治吗？几回了，你自己数数。”说到这里，严莫离气势陡然大增，纤纤素手在桌面上重重拍下。

西门君卿双手交握，放于腿上。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真挚笑容。“多谢。”

“哼，这还差不多。对了，我心中还有一问。”

“请说。”

“新婚之夜，你为何不来？若是那日我们像今日这样谈谈，说不定我能活的更好，便不会受这些伤。”

严莫离单手捂着手臂，肌肤上一道剑伤，虽已经愈合但留下一条丑陋的疤痕，用殿宝给的药都没涂平。

“迫不得已。”西门君卿微微叹息一声，说起来那日颇为混乱和黑暗。

新婚当日，他骑着高头大马把严莫离迎娶回来，刚入家门就被带到父亲书房罚跪。这一跪便跪到日落，他能听到外面觥筹交错的喜乐之音，却唯独他这个主角饿得前胸贴后背。等父亲碍于面子让他出去应对未走的酒客，他又被几个哥哥拉着灌了许多酒水，他喝了吐，吐了喝，等清醒时才发现绛红色的喜服上都是他吐出来的血。而酒醉之间做了什么，他也是后来听木影说的。这些他无法对严莫离说实话，这种伤疤，是不能对任何一个不可信任的人揭开的弱点。

“算了，不纠结了。”

“我知你在意这些，我亦是初次。作为男子，我也希望有位贤惠温柔的夫人共赴余生。但事已至此，我们只能靠时间消磨一切。待到万事平定，我会给你休书，还你自由。”

这已是西门君卿说过的最情深意切的话了，严莫离心知他们都无力转圜，除了一声叹息再无它法。况且她在意的和西门君卿所言是两回事，女扮男装追究是个冒牌货，能伪装一时不能伪装一世，万一哪天被揭穿身份便是欺君的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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