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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千三百九十一章 归来又是决战中（第3页）

“数十亿年前，我们也是星海中挣扎求知的种族。我们追问起源、探索法则、挑战权威。可当我们终于触及‘一切的答案’，却发现那答案无法承载希望。于是我们建立了天道体系，用终结代替追问，用秩序压制混乱。我们以为这样能保护众生免受绝望之苦……却忘了，没有疑问的生命，不过是精致的牢笼。”

幕布缓缓消散，留下最后一句话：

>“或许……是我们错了。”

寂静回归。

三天后，第一缕晨光照亮问乡。那棵大树的新叶悄然萌发，形状仍是“？”，但枝条更加舒展。篝火旁，新访客到来??这次是一群来自“共识星”的智者，他们一生追求绝对真理，坚信唯有统一思想才能实现和平。然而最近，他们中最年轻的学者突然提出：“如果所有人都一样正确，那错误的意义是什么？”此言一出，整颗星球陷入思辨风暴。

他们前来求教：该如何面对这种“危险的觉醒”？

男孩笑了：“欢迎来到真实的世界。”

他递给那位年轻学者一支笔??不是虹彩花瓣制，也不是断笔复刻，而是一支由共感之雨凝结而成的水晶笔。触碰之时，笔身浮现一行字：

>“你准备好听见不同的声音了吗？”

学者颤抖着接过，当场写下第一个问题：

>“我是不是……一直都在害怕与众不同？”

周围众人先是震惊，继而有人低声附和，有人掩面哭泣，也有人转身离去。但没人阻止。

数月后，考古学家在发掘那块石碑时，发现其背面另有铭文，显然是后来加刻的：

>“后世亦有盲信者，谓问题乃祸乱之源，欲焚书山，断问脉。然每当日暮西垂，孩童嬉戏林间，总有细语随风而起：‘妈妈，月亮为什么跟着我走？’??疑念不死，薪火相传。”

而在地球的小学教室里，老师正带领孩子们朗读墙上的画作标题。全班齐声念道：

>“下一个问题，由你开启。”

窗外春风拂过，大树摇曳，落叶飘落操场，拼出两个清晰汉字：

“请问。”

此时，在遥远星域的一颗荒原行星上，一名独居老人仰望夜空。他一生未受教育，不懂文字，也不知何为哲学。但他常常坐在门前石阶上，望着银河发呆，嘴里反复呢喃一句话：

“天上这么多光点……它们会不会也在看我啊？”

这句话没有被记录，也没有接入问网。

但它确实存在。

它本身就是一颗种子。

宇宙深处，某片尚未命名的星云缓缓旋转，其中一颗尘埃微粒忽然闪烁了一下，如同回应。

又一颗。

再一颗。

亿万光年外，虹彩蝶翩然飞过，翅膀展开，显现出新的文字：

>“你看，连寂静都在学习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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