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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页）

&ldo;你除了倒打一耙还会什么？&rdo;南钦站起来摇头，动作里满含失望，&ldo;我和你无话可说了，你爱怎么猜测随便你，就算把我描摹得和寅初有染也随便你。我不知道你在较什么劲，如果非要把我推给他，何必费那么大的力气！少帅一声令下，把我捆扎好送进白公馆，我想白寅初一定会感激你的。&rdo;

良宴一直担心寅初对她jiāo底，现在看来果然是了，他们又续上了，所以南钦那么义无反顾。去了穿红的自有戴绿的，无论如何亏待不了她。自己倒好，成了她的跳板，让她一步一纵，纵回白寅初那个财阀的怀里去了。他们当他傻么？姓白的离婚了，接下来就看南钦的，如果她有能耐从这段婚姻里脱离出来，那么少时的初恋就能开出花结出果了。所以抓住他的软当不依不饶，任他怎么说都没有用。

他倒退好几步，直到靠在衣柜上才有了支撑。再看那女人，他爱了三年。那些稀缺的温柔缱倦，从他那颗满带锋棱的心脏里提炼出来，是容易的事么？有时太多爱积攒着不知道怎么表达，就像个拥有金矿的人不懂得为自己打造一枚戒指一样，她从不索取，他握在手里亦无法消费。

&ldo;昨晚我是和司马及人在一起，可我保证没有动她一根汗毛，你要相信我。&rdo;说了太多次，渐渐连自己都没有底气了。她是铁石心肠，别过了脸，嘴角含着讥诮的笑，完全不为所动。他觉得自己失败到极点，败给了白寅初，毫无还手之力。同chuáng共枕一夜，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确实过于苍白了点。他抬手抹了把脸，&ldo;我以后再也不见她，这样可以吗？你放心，我出来的时候让曲副官带她去医院，不管有没有那件事，处理gān净了，她就没有机会来讹咱们……&rdo;

南钦觉得恶心，&ldo;我以前没发现，你居然是这样无耻的人！那些和你有过露水姻缘的女人，你都是这样处理的是吗？不要说我们，她要讹也是找你，和我没有半点关系。&rdo;她扭过身子去，从未发现自己的人生如此悲剧。她当初怎么会嫁给这样的人，嫁给他，爱上他，不可思议。爱有多深厌恶就有多深，她没法面对他，甚至再看他一眼都会想吐，指着房门道，&ldo;出去，要么你走要么我走。&rdo;

良宴嘴角往下沉，也怕她拧脾气又发作起来，没计奈何退到门前，&ldo;好，我出去。你在外面跑了半天也累了，休息一会儿，晚饭我给你送上来。&rdo;

他走了，带上门，也带走了钥匙。南钦在回来的路上就盘算好了，经经历过那三块钱的窘迫，扬言不要一分一毫是不对的，起码把属于她的东西带走。

她很快翻出个箱子来，日常换洗的衣裳统统收拾好。还有那些细软，首饰是笔很可观的财富，大大小小的丝绒盒子，都是结婚时得的礼物。冯家的赏赐她不该拿，好在还有南葭赠的祖母绿三件套。老父亲是翰林出身，祖上也有各种金银小件传下来。当初父亲入殓时南葭把府里翻了个底朝天，她母亲的首饰装满了两个梳头盒子，就在大房的高柜顶上搁着。南葭过日子不上道，道义却是有的。在她结婚前夕把东西都分了，叫她好好留着，说那是她的底气。她把珐琅八角盒捧在胸前，不得不佩服南葭的先见之明。有钱就有胆子，先前消沉的意志重新振作起来，至少她不会再为没处落脚担心，拨点出来买个弄堂房子应该够了。离开冯家不靠任何人接济也可以过得很好，这是她尊严的最后一道屏障了。

都整理妥当掩藏好，坐在梳妆凳上，心里平静下来。以前过一日是一日，眼下遭遇这样的事，目标空前明确。人一旦有方向就会变得有主张，她把一切规划好，最后只等和他坐下来谈。能够和平分手最好，万一不能，写个脱离关系的启示，报上连登三日，不离也离了。

门上铜锁扭了下，他托着托盘进来，把饭菜布置在花梨的小圆桌上，低声道：&ldo;来吃饭吧！再生气饭还是要吃的，别亏待了自己。&rdo;

她把头转过去，&ldo;多谢你，我不饿。&rdo;

他皱了皱眉，&ldo;不吃东西怎么有力气和我闹？怎么有力气往外跑？&rdo;

他现在是说什么都不对，南钦也不打算忍让，事到如今，极端些可能更利于事态发展，便道：&ldo;你不必指东打西，我也不敢劳动你来服侍我，弄得一屋子饭菜味算什么？&rdo;过去揿铃，底下阿妈噔噔地上来了，站在门前不敢上前来。她指了指桌上东西，&ldo;拿走。&rdo;

阿妈觑觑良宴脸色，他没发话，方壮了胆过来，一缩脖子，端了就出去了。

&ldo;你偏要这么作？&rdo;他的一片心意被她糟蹋尽了，原想低声下气地示好求原谅，无奈那样飞扬跋扈的出身受不得半点委屈。他只知道他的耐心要用完了，面前的女人让他忍无可忍。

南钦脱了毛线衣，蹬掉了脚上鞋子，上chuáng一歪身躺下来，冷声道：&ldo;你我夫妻就做到今日，从今往后桥归桥路归路。我要睡了，请你出去！&rdo;

他走到chuáng前还想同她商议，她怒目相向，声音又尖又利，&ldo;你听不懂吗？滚出我的房间！&rdo;

他真的感到无路可走，心里痛得木了，试图挽回，伸手去搭她的肩，颤声道：&ldo;囡囡，你不要这样……&rdo;

她扯过一个枕头没命地砸他，恨不得把他砸出这个世界。两下里争夺起来，奋力的撕扯纠缠，然后一望无际的白‐‐他把枕头使劲按在她脸上，那么用力，她几乎不能呼吸，只听见他困shou一样的嘶吼，&ldo;我爱你……我那么爱你……&rdo;

☆、21

他爱她，爱到想杀死她。这是真的，就是有种qiáng烈的破坏yu，像小时候得到一个喜欢的玩具，怎么盘弄都不够，最后把它拆得支离破碎，看着满地零件，反而神奇的平静下来。

他真的控制不住自己，南钦，拿她怎么办才好？她尖叫，踢打，不让他近身，他却想要靠近她，抱她。

枕头捂住她的脸，这样她就能安静下来了。他加重手上的力道，品出了世界末日的快感。突然一道惊雷劈在头顶，从癫狂里清醒过来。他在gān什么？真的疯了么？她果然不再反抗了，手脚软软地搭着。他慌乱起来，掀开枕头查看，头发散乱遮住了她的脸，纵横jiāo错的发丝间隐约透出失神的眼睛和半张的嘴。幸好还有呼吸，只是抽gān了力气一动不动，恍惚有种驯服的错觉。

&ldo;囡囡，我不是故意的。&rdo;他颤着声说，跪在她边上手足无措。下了很大的决心去捧她的脸，一遍又一遍地抚摸，&ldo;你说句话，求求你说句话……&rdo;

她的眼神没有光，以前顾盼流转，眼里有揉碎的金。现在不见了，灰蒙蒙看不到希望，是燃烧过后冷下来的沉香屑。

她不是他儿童时期的玩具，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失控。他只是感觉被装进了笼子里，舒展不开几yu发狂。他没有经历过大的挫折，他的人生一向平稳顺利，只有这段婚姻是他的死xué。越是深爱越是却步不前，他还记得初初动qg那会儿gān的傻事，知道她每天会坐在墙边读报纸练发音，就在她隔壁订了间房。每天早晨八点傻傻地贴着墙，听着她的声音，想象和她在一起。直到有一天忍无可忍了，直接敲开她的门告诉她想和她jiāo往，她看到的是他近乎独裁的一面，不知道他在她隔壁单相思了半年。

现在他们之间高墙重起，两头茫茫看不见门窗，他已经过不去了。她也不在墙根站着了，飘出去好远，连衣角都触摸不到。

他刚才gān了生平最愚蠢的事，过去从没动她一根手指头，现在却想要她的命。她一定吓坏了，灰心透了，再也不能原谅他了。他跪着，忍不住抽泣一声，但很快刹住了。他不敢表现得太脆弱，怕会让她看不起。可是无论怎么和她说话，推搡她，她半点反应都没有，他甚至要绝望了。挪到另一边钻进被窝里，怯怯地伸手触她，她没有动。他胆子大了些，慢慢把她搂进怀里，心脏和心脏距离近了也许就好了。他词穷，早就不会说别的了，只不停地重复，&ldo;我们是夫妻……我们是夫妻啊！&rdo;

南钦觉得自己的心死了一大半，先前缺氧，脑子都空了，不会运转了。现在活过来，又怨恨为什么不gān脆把她弄死！她受不了他古怪的脾气，他想让她死，这样的婚姻早就无以为继了。

他的拥抱依旧很有力，但是她感觉不到温暖和安全。她试着动了动四肢，总算有了些力气，于是往后挪动，低声说：&ldo;放开我。&rdo;

他扣着手臂，把脸埋在她颈窝，&ldo;我不放，你这辈子都要陪着我，哪儿都别想去。&rdo;

她闭了闭眼，&ldo;我以前一门心思要和你白头偕老，现在不是了。你放了我吧，给我条生路。&rdo;

&ldo;你还是爱我的，我不信你对我没有感qg。&rdo;良宴觉得自己在垂死挣扎，其实找不到佐证，他也只是在猜测，靠着仅有的一点点自信，他觉得她应该是爱他的。她是爱他的……他被自己折磨得歇斯底里，求而不得，明明是他的枕边人，拥在一起还是那么远。他赌气去找她的嘴唇，吻她，和她作爱，他不信她可以拒绝。

然而南钦的身体是跟着心走的，这个时候他的求欢让她恶心。她狠狠别过脸，&ldo;你非要摧毁我对你的最后一点感qg？&rdo;

他不为所动，只要在一起，亲密过后她还是离不开他，还是会做他的菟丝花。他把她的头发拢起来高高挽在头顶，翻身压制住她，&ldo;囡囡，我们要个孩子吧！我会对你们好的，你要相信我。&rdo;

她没有来得及开口，他绵密的吻铺天盖地涌上来，瞬间让她灭顶。她推他，他不动如山，把她里衣的领子撕开，露出雪白的肩头，咬上去。每次都是qiáng悍的，像发狂的野shou，弄得她伤横累累。

南钦既害怕又羞愤，她推不开他，不是心甘qg愿的，他这样bi她，把她当成什么？她不能呼救，楼下那么多佣人，让人家看好戏么？她只有死死绞住腿，抓他，咬他。可他是行伍出身，飞行员臂力惊人，她的那点反抗对他来说不过儿戏，略微一掸就烟消云散了。

他冲进她的身体，动作并不温柔，每一下都像不要明天似的。她很疼，疼得哭喊起来。她越是痛苦他越兴奋，堵住她的唇，把她的尖叫都扼杀在口腔里。依旧狠狠地前进，狠狠地退出，痛了她才能记住，她的一切快乐和痛苦都是他给的，他是她的丈夫，是她今生的归宿。

她被他劈成两半，从来没有那么难受过。以前他至少能耐下心来，可是现在这样凌nuè她，这种痛难以启齿，无法忍受。她呜咽着求他，&ldo;停下吧，我好痛，好痛……&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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