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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他下意识望出窗去。

两家相隔不远，她家也七楼，遥遥一望，两扇窗户远远相对。

他翻身起来去洗漱，清醒了，边刷牙边去阳台浇花，妈妈正拿个吸尘器打扫地板，他被赶的左蹦右跳。

&ldo;睡得跟个死猪一样，我这都快打扫完了，你就帮我浇个花啊?&rdo;

他据理力争，&ldo;我昨天做手术了，累都累死了。&rdo;

&ldo;手术做到十二点啊?我还以为你昨晚不回来了。&rdo;

他回卫生间去漱口，擦净了脸出来说：&ldo;医生啊，手术做到十二点不是常有的事儿?我还凌晨出生的呢。&rdo;

&ldo;净贫嘴。&rdo;妈妈瞪他一眼，指指书房，&ldo;去书房把你东西收拾了，你不在家我也不知道什么该扔什么该留，你自己去看。&rdo;

进了书房果然一地杂物，左边高高一摞漫画书和杂志，右边放个半大的纸箱，里面堆着他为数不多的玩具等旧物。

他和大多数男孩儿不同，从小不爱玩具，也不喜摆弄模型，最偏爱看些介绍宇宙奥秘的科普杂志和科幻故事书。

有时候兴起了，讲给林蔚，她胆子小，听到怪物，外星人什么的，嘴一瘪就哭了，捏着他衣角，睁着一双鹿儿似的清澈双眼，边抹着眼泪花儿，边骂他坏。

想到这里，他情不自禁地笑，目光轻扫，注意到书架上放着个指节大小的观音玉佩，光泽莹润，断掉的红线被吹进来的风拂得飞扬。

他一怔。

是林蔚的。

妈妈进来，正好拿起那玉佩，&ldo;我今天打扫的时候在你抽屉发现的，放好久了，是蔚蔚的吧?&rdo;

小时候两家一起出去旅游，父母上山庙为他们求来一佛一观音，为求个吉祥喜乐。

他心大，自己的那佛也不知丢在哪里了，林蔚的这个恰好是七年前落在他家的。

他皱了眉，&ldo;是她的。&rdo;

&ldo;你俩也好久没见了吧，有七年了吧?&rdo;妈妈思索着，&ldo;昨晚你俩都来的话还能见上一面，结果可巧嘛，都没来，也不知道你们成天忙些什么。&rdo;

他挠头，撇唇说：&ldo;我们见过了。&rdo;

&ldo;见过了?&rdo;妈妈讶异，&ldo;啥时候?&rdo;

他没说他们昨晚一直在一起，&ldo;前几天和朋友去棠街那边，碰见的。&rdo;

&ldo;巧。&rdo;妈妈把玉佩放回书架，&ldo;在咱家放了这么久，下回我见到蔚蔚妈把这还了，玉这东西得贴身戴，长久不戴就没灵气了，什么平安喜乐，这好寓意就都没了。&rdo;

他苦笑，&ldo;这么迷信啊?&rdo;

&ldo;佛和观音都讲究跟人的缘分。&rdo;妈妈边说边往厨房走，&ldo;不过说起来，我觉得行止那孩子和蔚蔚也有缘，听说他俩相处得挺好。行止在银行，最近又晋升了，稳定。&rdo;

他一路跟出来，心感不快，鬼使神差地接：&ldo;医生不也挺稳定?&rdo;

妈妈正打开水龙头要洗菜，蓦地水声停了，笑道：&ldo;川川，你俩不合适。&rdo;

&ldo;……不是。&rdo;他不自在，&ldo;我是说，银行现在也不怎么稳定。你当初就该给她介绍个什么医生啊，老师啊，这种的，都比银行好。算了，医生也不行，医生太忙了，老师最好。&rdo;

说了半天也不知自己酸什么，妈妈笑了笑，给他使了个眼色，&ldo;行了，别闲着了，去把你爸烟灰缸倒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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