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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2页）

&ldo;怎么样？还是很疼？&rdo;邓墨云吻着秦晓失色的双唇。

&ldo;还好。&rdo;秦晓紧攥着床单的双手渐渐松开，张开眼睛露出一个淡然无所谓的笑容。

邓墨云伸手捂住他的眼睛，附在他耳边低语：&ldo;别对我这样笑，我可不想看到你再在床上晕过去。&rdo;

已过不惑之年的邓墨云是几十年的老资格特工，有着年轻人强健的体魄，旺盛的精力。他不是个温柔的情人，有时激动起来甚至有些粗暴，这往往令有着易受伤体质的秦晓难以招架。有几次，尤其是在初做他的情人时，秦晓会在做到一半时痛到昏厥过去。邓墨云当然不愿和一个没有反应的人继续，只得扫兴地放弃。逐渐了解秦晓的体质后，他虽然略有不满，但秦晓的一举一动、每个表情都已经使他着迷而难以割舍。有时，邓墨云也会半真半假地责怪几句：&ldo;你好歹是个受过特训的特工，年纪轻轻的，怎么在床上这般娇弱？&rdo;

&ldo;几点了？不要误了黎氏父子的接风午宴。&rdo;秦晓慵懒地提醒邓墨云，并没有拿开他蒙在自己眼睛上的手掌。

&ldo;你不说我险些忘了！&rdo;邓墨云撑起身子，披衣翻身下床。

对着镜子结领带时，邓墨云问秦晓：&ldo;我和黎诗千曾经是同级的中统特工，我比他早到上海，只做个次长。他刚从国统区过来，日本人就给他一个正职。你说，小鬼子是不是不信任我了？&rdo;

秦晓拥被躺在床上，淡淡地说：&ldo;我看未必。也许是黎诗千端架子不肯来，日本人给他个正职做诱饵。他这个部长的权利，不见得大过你这个次长。&rdo;

邓墨云对着镜子冷笑：&ldo;但愿如此。否则，哼！&rdo;

他正了正了领带，刚要出门，又折回床边：&ldo;你自己行不行？&rdo;

&ldo;快走吧！&rdo;秦晓催促道。

&ldo;我看看。&rdo;邓墨云掀开被子，挡开秦晓伸过来的手臂，不由分说抬起他一条腿，皱着眉说：&ldo;还是伤到了。我去叫张妈……&rdo;

&ldo;不用！&rdo;秦晓打断他，&ldo;我自己可以。&rdo;几年来，只要他还清醒，便不肯让别人看到这样的自己。因为他的坚持，有时邓墨云于心不忍也会帮他。

&ldo;好，随你。&rdo;时间紧，邓墨云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静安寺路凯士林西菜社二楼，邓墨云和黎诗千、黎耀祖父子气氛融洽地边吃边谈。

邓墨云首先对黎氏父子抵沪表示欢迎，又祝贺黎诗千荣任上海特工部部长，顺带着表达了一番忠心：&ldo;我虽然比黎先生早来几日，但能力远远不及。您现在是我的上司，我定当一切听从指挥。&rdo;

黎诗千谦虚一番，说了一些今后要多多仰仗之类的话。他的儿子黎耀祖则一言不发，始终面带谦恭的微笑。邓墨云知道，咬人的狗不叫，这位黎公子一定不简单，否则他老子不会千里迢迢把他带在身边。

&ldo;上海恐怖活动的元凶是重庆特工队、蓝衣社的地下组织。去年以来，虽然抓了不少恐怖分子，可是恐怖活动仍然没有减少。&rdo;邓墨云头疼地说道。

黎诗千急忙回应：&ldo;要想消除来自重庆方面的恐怖活动，打垮他们在上海的特务组织，我们必须建立一支庞大的特工队伍。&rdo;

邓墨云刚要表示赞同，房门轻叩几下，秦晓推门进来。他向在座三人颔首一笑：&ldo;对不起，打扰了！属下找邓先生有点急事。&rdo;

说罢，他疾步走到邓墨云身边，递上一张纸：汪精卫内线已到。

邓墨云把纸还给他，低声说：&ldo;知道了！你先出去等我。&rdo;

&ldo;请等一下！&rdo;一直不曾开口的黎耀祖突然站起来。

秦晓停住脚步，讶异地转过身。

黎耀祖紧盯着他，目光在他的脸上逡巡着：&ldo;先生是否姓石？&rdo;

秦晓冷淡而不失礼貌地回答：&ldo;不，属下姓秦。&rdo;

黎耀祖缓缓坐下，目光却不肯离开门口之人，口中自语着：&ldo;真的不姓石吗？&rdo;

邓墨云哈哈大笑起来：&ldo;秦晓跟随我多年，我能证明他不姓石！&rdo;

二人离开凯士林西菜社，秦晓驾着车，问坐在副座的邓墨云：&ldo;咱们跟随汪精卫，要考虑到他的背景。他过去是改组派，你和老黎同属系。两个派系有很深的历史成见，会不会难以相处？搭上他，姓黎的会同意吗？&rdo;

&ldo;汪精卫要在南京成立新国民政府，上海日占区就必须依靠我们特工组织，我们正好可以借机向他提些条件。至于老黎，估计也和我打着同样的算盘。&rdo;邓墨云信心百倍地说着，左手随意地放在秦晓的右膝上，&ldo;这个你不用担心，眼下还是当心你自己吧！那个黎公子，看你的眼神不对。&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