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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第2页）

&ldo;是，是！多谢张老爷！&rdo;马地保说，&ldo;我住在北小市佟家小店，只问佟掌柜，就可以找到我。&rdo;

说完，马地保携着原物离去。张司事亦就跟着出门，直奔米市胡同潘宅去看吴大澄。

&ldo;烟台有人来了！姓马，带着信，还有一个蓝布包裹，说是送的礼，不知道什么东西？&rdo;

&ldo;姓马的我知道，是个地保。当然是李蔼如派来的。&rdo;吴大澄问道：&ldo;你怎么跟他说？&rdo;

&ldo;我照清翁关照我的话回答他。姓马的愣了半天，说要在京里等。这，这可有点麻烦！&rdo;

&ldo;不要紧！谅他盘缠不见得充裕，等得等不下去，乖乖会走的。&rdo;

&ldo;那么，要不要告诉文翁呢？&rdo;

吴大澄想了一下说：&ldo;这你不必管了！你听我的话。这件事很费你的心，文卿将来会谢你。&rdo;

&ldo;哪里的话！&rdo;张司事说，&ldo;为我们苏州人的面子，理当效劳。&rdo;

于是，吴大澄立即托潘家的听差到上房去通知，要见&ldo;两老&rdo;‐　潘曾莹、潘曾绶。两者恰好都在家；听吴大澄说明经过，面面相觑，好半天开不得口。

毕竟潘曾莹当过侍郎，一句话抓住了关键，他说：&ldo;为今之计，总得先把那封信弄来看创，才谈得到其他。&rdo;

&ldo;这话说得是！&rdo;潘曾绶望着吴大澄说，&ldo;能想个什么法子，把信弄来。&rdo;

&ldo;法子倒有一个，不知道能不能成功？让我去试试看。&rdo;

他的办法是托张司事去看马地保，只说有便人要到保定，可以把他的信捎给洪钧。张司事很会办事，加了一句话，把马地保说动了。

&ldo;洪状元不知道哪一天回来；你老等着也不是回事。不如先把信寄去，洪状元看过了自然有回音，也许提前回来，或者邀你到保定去面谈都说不定的。&rdo;

马地保怎么样也想不到，他是蓄意来骗信的；觉得他的话很有道理，毫不考虑地将信交给了张司事。不过问了一句：&ldo;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回信？&rdo;

&ldo;那不过三、五天的事。一有回信，我就派人送来。&rdo;说完，张司事离了佟家小店，直接到米市胡同去复命报功。

这封信接到吴大澄手里，便觉意外；原以为洋洋洒洒，必有诉不尽的缠绵之意，岂知信封极薄。当着潘家二老的面拆开一看，越发诧异，失声说道：&ldo;只是一句诗！&rdo;

潘曾莹接来看，果然！花笺上端端正正七个字：&ldo;天涯海角同荣谢。&rdo;

&ldo;这好像是成句。&rdo;他说，&ldo;一时想不起来是谁的诗。&rdo;

&ldo;像是唐诗。&rdo;潘曾绶说。

吴大澄没有开口，到书架上取下一部诗集，翻了一会，轻快地说：&ldo;找到出处了！我记得是玉谿生的诗，果然不错。&rdo;

&ldo;不管是谁的诗；理文生义，知其本心。&rdo;潘曾莹说：&ldo;这件事看起来麻烦！&rdo;

&ldo;是！看来所望甚奢。&rdo;吴大澄皱着眉说。

&ldo;很明白的事，&rdo;潘曾莹接口说道：&ldo;文卿是状元，她就要当状元娘子。只是有件事值得推敲，这到底是李蔼如的一厢情愿呢？还是文卿的轻诺？&rdo;

&ldo;听说文卿常跟她集句唱和，这句诗，多半是文卿的轻诺。&rdo;

&ldo;那就更麻烦了！&rdo;潘曾绶的神色益发不，冶，&ldo;轻诺则寡信；寡信则‐　&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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