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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见宁珂痴痴地望着她,这才第一次聚焦起眼神来看宁珂。俩人都不吭声,四目互望,宁珂发现她的眼睛如秋水般清澈、明亮,然而这“秋水”恰似一潭死水,竟没有一丝的波澜。
“快点吧,炕头边盒子里有避孕套......”
郝夏子不一会就失去了耐性,说话近似自言自语,“你,你若不喜欢,可以不戴。反正无所谓了,你是最后一位‘客人’……”
郝夏子说着话,已将衣服脱的差不多了,半钻入被窝,用棉被半遮酥胸,任由消瘦白皙的肩背露在外面。
宁珂本来想问问郝夏子的身世,见她兴意阑珊,只顾脱衣上炕,想尽快完成“工作”,才意识到自己在这女孩的眼里也就是一个年少一点的嫖客而已。
他听罢郝夏子的话,本想朗诵一下“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可又觉得不妥,用“沧浪之水”比喻郝夏子,那不是侮辱人吗?
于是思路一转,便背起《爱莲说》“水陆草木之花,可爱者甚蕃。晋陶渊明独爱菊。自李唐来,世人甚爱牡丹。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郝夏子愣神的看着宁珂,不知宁珂在诵吟什么。
宁珂接着又感慨地对她背起夏铭均的文章:“与你接触,启我心智,明我双目,释我枷锁,驱我前行……”
“不要费那劲了,再说就硌应人了。大叔,只要您能再给咱爹九万块,你想咋样就咋样吧……我,我也能彻底的解脱了。”
上午她爸用车驮回来一个剃着和尚头的蛮汉,折腾她好几遍,弄得她到现在还觉得下身撕裂的疼痛……
她只想尽快的结束这一切!
宁珂的话,郝夏子虽然弄不清是什么意思,但她从宁珂的眼神中看出他的善良,知道这位帅哥不会瞎折腾她,可能还会很温柔……不知怎地,她的心里似乎有了些许的期待,期待这位身材魁梧的大男孩要了她的身体。
——这是从未有过的事!
她甚至开始讨厌和怀疑自己,真的堕落的没有一点廉耻了。
这近一年的时间,她记不得有多少男人玷污了她的身体。
上她炕的男人,多数是粗俗、丑陋、年长之徒,也有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他们总是像禽兽似的尽情作弄她,在她痛苦的呻吟和绝望的啜泣声中,方能满足自己腌臜的兽欲;还屡见变态、恶心之流,变换着法子折腾她,把她当成砧板上的栾肉,任意侮辱、欺凌......
当眼前的这个帅气的小伙子脱去外套时,她以为他也是一个禽兽。自己衣服都脱了,可是等了半天也不见他上炕来。
这倒是新鲜事。
来这里的人,都是急不可耐,猴急猴急的。
她这才歪过头来,聚焦眼神,观察起来人……忽然,她柳眉竖了起来,眼中泛出了粼光,说:“你走吧。我,我的身子很脏……”
宁珂的心智早逾越了实际年龄,从小至今在饥寒、艰险中滚爬摔打,哪有不明白郝夏子话的意思?
“那好,我出去转转,你先睡吧。”
郝夏子大眼睛晶亮,如同两个闪烁的问号。
她似乎有些委屈:“我,呜呜……我不是叫你真走……其实,呜呜......我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自愿的......呜呜。”
宁珂不知郝夏子所说的自愿是指什么:是自愿与他做这种事?还是从一开始,她就是自愿与来这里的所有男人做这种事?
他不想讨论这种事,眼神也失去了焦距,没有吱声,仍然一副要出门的样子。
停了一会,郝夏子似乎转换了一个角色,说,“大叔,这天贼冷,您老还真的舍弃这暖暖的被窝出去遛弯儿?!……”
“你干嘛老叫我‘大叔’?我有那么老吗?……我还未满十八岁呢!”
“来这里的男人,都喜欢我叫他‘大叔’……”
“噢——”宁珂懒得究理,只是嘴里发了个长长的单音。
她看着宁珂好一会,弱弱的说:“你若能再给咱爹九万块,就帮我彻底的脱离了苦海——其实,我知道你不是嫖客,你也看不上我的身子;你,你是想帮我一把…..如果你真的很有钱,求你再给咱爸一些钱吧。”
“可以。”宁珂说着拿出一大捆的钱,撂在炕上“我还能治好他们的病。”
“真的?……要是这样,我的心就更坦了。”
宁珂嘱咐郝夏子先睡吧。然后,径直出了房门,直奔山顶。
隆冬的寒夜,朔风呼啸,山顶尤甚,寒风吹的眼都难睁开。宁珂拿出罗盘等勘探之物,陈圭置臬,瞻星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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