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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 30 章（第3页）
就好像是小时候跟他讨抱抱那样。
可是，这一次。
她却是身不由己。
苏巍然恍了刹那，清醒过来时，阿颜的背上已经插着好几支箭翎。
他只能伸手接住她，下意识地拖着那具开始瘫软无力的身子一起往身后的城门内撤。
嘴巴张了张，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却只是定定地仰脸望着他，像是总也看不够的眯了眼睛痴痴咧开嘴冲他笑。
见他眼眶泛红便又敛了嘴角：
“对不起……”
“是我……害了你的小白马……”
苏巍然咬了牙关，不语，只是搂着她撤进了城门内，守城军的兵士们也借着城楼的掩护连拖带拽把那匹伤了的战马拖了回来，朱红色的城门终于缓缓合上。
阿颜耳畔听不到箭流飞射的声音，又抬起眼皮吃力地问他：“可是安全了？”
“……嗯。”
苏巍然梗着喉咙点头。
他低头看她。
本就白皙的脸庞更苍白得没了血色，映着那一身鲜红的喜服恍惚地望着他笑，便衬得她此刻不似凡间物。
仿佛一松手，他的阿颜就会变成缥缈虚无、消失不见般。
“那……就好。”她又弯了眼，讨好地冲他笑。
他想让她乖乖地别说话，他想让她闭上眼等兵士叫上大夫来。
可是托在她身后的手还有她身下喜服的衣料，分明都已经被温热的液体浸透。
他明白，若现在不让她说，往后便再听不到她说；若现在让她闭眼，往后便再看不到她的这张笑脸……
“小白马，没事吧？”
“哥哥，你也没事吧？”
“对不起……我不该乱跑的……我不该不听话……”
“哥哥……”
“哥哥……你怎么不说话？”
“你是不是生阿颜的气啦……”
“哥哥……”
阿颜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念叨着，就好像是快要睡着的孩子呓语一般。
努力睁开困得快要睁不开的眼睛，她仰脸看着他泛红的眼眶，鼻子一酸，再也强笑不出来。
“对不起嘛……都怪我……害你难过了……”颤抖着双手想要去够，帮他拭去眼角的湿润，却发现自己已经困得连抬起手来都做不到，“哥哥……你别不说话……”
眼中那张熟悉的好看的脸却也逐渐模糊起来，怎么努力也看不真切，苏挽颜终是急了。她急得想哭，却连眼泪也流不出来。
“我若是从未遇见过你……”
“便好了……”
她在恍惚间，听到他在耳畔。
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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