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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城。
处理完母亲的后事,西装革履的男人领着我们回到了桐城顾家。
他给刚出生的小婴儿取名:顾如初。
如念,如初-意为念初。
“念念,这里是妈妈长大的地方,也是你和初初的家,知道吧?”顾念江也许是担心我认生,单膝屈地,双手扶住我单薄的肩膀耐心的说道。
我有些沉默,不敢抬头看这里的一景一物,低着头细语呢喃,没有人听清我说了什么。但我还是小心翼翼的点点头。
顾念江无奈的摇摇头。他明白刚经历了丧亲之痛的小孩是什么样的心情,我不吵不闹反而显得更为复杂。我才三岁,本该过着是有父母疼爱快乐童年。
父母?
我的父亲?他是一个怎样的存在,我似乎没有任何印象,没有见过照片,也从未曾听母亲提起过。
那时我想的是:我大概没有父亲吧。
在桐城顾家的日子过得很快。
母亲留在北城夏天,而桐城转眼就入冬了。
“小念,这是顾先生给你购置的过冬的衣服,我等下给你放你房间了。”说话的是顾宅的管事顾霞,在顾家除了顾念江,基本上有她做主。
“好的,谢谢霞姨。”自来到顾家,我几乎不主动与人沟通,但受人恩惠我还是会礼貌道谢。
顾念江平时工作都是早出晚归的,每逢周末才会在家。
顾家的在企业在桐城也算是数一数二的。自顾老爷子去世后都是舅舅在打理,虽说年轻气盛的,但从没插手过这些,经营起来难免有些吃力。
顾霞是顾家的老佣人了,看起来有五十多岁了。在顾家三十几年,是看着顾念初和顾念江长大的。顾念初自小就温柔善良,知书达理,和人相处起来难免会招人喜欢。
顾霞看我经常盯着妹妹发呆,时不时也会跟我聊聊天,聊聊母亲的从前。
“小念以前啊可是顾老爷子的骄傲呢,学习样貌礼仪样样出众的很。顾老爷子逢人就夸,反而是顾先生经常惹老爷子生气。”
“但顾先生啊谁的话都不听,就听小念的。”
顾霞紧驺着眉头断断续续的说着。
她低下头,也许是回忆着从前的过往,脸上的表情复杂万千。
我很好奇母亲之后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去到北城?我的父亲又是谁?
诸多的疑问在我脑海浮现,但我始终没有问出口。她若想说,自然用不着我开口。
顾霞似乎也没有要告诉我的意思。
时间像是长了脚一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转眼我和如初已经长大。
今天不是周末,但顾念江回来的有些早。没到饭点家里的佣人也开始忙碌着晚餐了。
细细想想,今天是我和如初的生日,也是母亲的祭日。
但是今天的我一点也开心不起来,也许是亲眼目睹母亲的离去。
“念念,初初,快洗手过来切蛋糕了。”顾念江有些兴奋。
“舅舅回来了!”顾如初飞奔了过去,手上的都水渍没来得及擦拭。
用过晚膳,吃完蛋糕,如初已经窝在客厅沙发睡着了。
看得出来她今天很开心。睡着了嘴边还挂着笑。
我俯身坐了下去,抚摸着她的头发。这个精致的小女孩被宠成了公主。细想她可能要比我幸运,但又没我幸运。
比我幸运的是整个顾家给了她所有的宠爱,让她像个公主一般。
但我感受过母亲的爱,而她从出生就没见过母亲。
或许,这将是我们两人命运的不同处,也是两种不同的人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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