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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人间烟火（第2页）

“孩子，你把钱还给我，我不报官。下不为例就是了。”馄饨铺老板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从摊位后面走过来。

“当真？”孩子眼中露出一丝喜悦。

老板正要回答，只听那男人义正言辞地道，“他小小年纪，心术不正，偷取他人财物，岂能不报官？如若人人都如他这般，这世道岂不乱了？”

“公子，我看这孩子还小。看他这样子，估摸着家里也困难。得饶人处且饶人吧。”老板说着，附身拉那孩子起来。

孩子颤颤巍巍地从袖中取出几个铜板，递给老板。从袖中伸出的双手满是污泥，瘦得跟鸡爪子一般。

老板见其实也没多少，不过是一碗馄饨的银钱，暂没有接过，对那孩子说，“孩子，这钱我收下，你坐下吃碗馄饨，填填肚子，如何？”

“这……”那青年男子看不过眼，欲说些什么，却一时间没想好辞令。

“不，我要钱，不要馄饨。”那孩子咽了口唾沫，显示馋得紧，拒绝得却很是坚决。

“不识好歹！”那男子瞪了孩子一眼，又对老板说，“老板，这孩子一看便是没有教养的野小子，不值得你同情。”

“哎……”老板见这孩子不领情，叹了口气，说，“这钱不是你的，我不能给你。以后不要再偷盗了。”说着从孩子手中拿过了那几个铜板。

孩子眼中闪过一丝失望，脚下却毫不停留，转身便跑。

那男子冲着孩子的背影唾了一口，冷冷地道，“鸡鸣狗盗，撅竖小人！”

人群散去。灵汐的甘薯早已吃完，九宸手中还剩下小半个，这时也已经凉了。

“那孩子蛮可怜的……”灵汐说。

“他偷别人银钱，你不觉得他坏？”九宸问。

“偷确是不该的。但看他那样子，想必也有苦衷。”灵汐说，顿了一下，又道，“好与坏，怕也没那么容易界定。抓他那公子，做的倒无甚错处，可我总觉得不是味儿。”

“我也不认同那公子。”九宸道，“你说得很对，善恶好坏的界线，往往不在于如何做，而在于如何想。”

“所以你放过花烟。她虽做错了，却不是坏人。”

“嗯。一直没行差做错的，也未必是好人。”九宸道，“不过，还是要有法度的，不然就乱套了。那公子这一点倒说得没错。”

“法度自然是要的。但当以法为基，秉持仁恕，‘恕’者，如心也，人心如己心，度之可知分寸。”

九宸听灵汐一本正经地把自己批注在书中的话背了出来[4]，惊讶地道，“灵汐，你看了《天宫法典》？还看了我的批注？”

“嗯。我觉得你说得很对，多看了几遍，便记下了。”

九宸感动，却不甚意外。他的小凤凰，如今的见识心智，皆配得上这上神称号。

夜市渐散。二人又寻了一处偏僻巷子，准备驾云去桃花小筑。走到巷口，远远见到巷子里有人，刚要调头换个别的僻静所在，却忽觉里面那人颇为眼熟，好像是方才那个孩子。他旁边还有一人，看不清相貌，似是个老者，蜷坐在地上，不住咳嗽。依稀听见那孩子说，“公公，今日药铺的药卖完了，我明日再去给你买药。”一秒记住【七八щщщ.78zщ.coм】精彩无弹窗免费！

灵汐和九宸对视了一眼，悄声退出巷口。

“九宸，我们给他些银钱，好不好？”

“灵汐，世间百苦，按理说，神仙是不好干涉的。”九宸道。

灵汐抿了抿嘴，知他说得有道理。

“不过，药王在凡间医治，也不是每次都领了天命的。去吧。”说着递给灵汐一块碎银子。

灵汐开心地接过，隐身来到孩子和那老者身边，悄悄放下银子。

“走吧，回家。”九宸也遁形来到灵汐身旁，挽着她，飞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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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1]见第34章

[2]此处设定林默离家后生活的那个地方是蓬山府的另外一个县，叫益县。

[3]仙侠架空历史，大家不要纠结古代有没有这些吃食；如果真要纠结，那剧中的“辣椒牛肚”恐怕第一个就要去掉，因为辣椒明末才传入中国，清朝才开始用于饮食。也不要纠结地域问题；我塞了一些台湾小吃进去，致敬震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