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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何分彼此（第3页）

九宸仿佛能够看到她晕红的双颊，心中一荡，抱着她，温柔地说，“睡吧。什么都不要想，我会一直在。”

灵汐在他怀里微微点头，闭上眼睛，安然入眠。

再醒来时，隔着眼皮，朦朦胧胧感到有些微光，却还是不甚亮。天还没亮么？还是竟真的睡到了隔日？

睁开双目，眼睛上似乎蒙了什么东西。伸手取下，是块青灰色的纱。原来天已经大亮，是蒙了这纱，才只感到些微光。

“醒了？”

侧头过去，见九宸半卧在身边，笑着望着自己。耳畔有他的声音，身边有他的温度，鼻间有他的味道。这样醒来，真好。

“嗯。”灵汐应着，“什么时辰了？”

“申时三刻左右。”

“已经申时了？”灵汐不敢相信自己竟然错过了晨光，直接睡到了太阳将落。不过，这一觉睡的，还真是恢复了些气力。“你几时醒的？”

“醒了一会儿。”九宸说。

他清晨便醒了，一直守着她。大半夜都拥着她睡的，直到她在怀里动了动，想是一个姿势久了不舒服，他这才松开她。灵汐睡觉一向不安分，活动范围经常是大半个床，今日却极少翻身，必是虚弱极了。他心疼得很，一直握着她手。

“不错，虽未睡满一日，也算久了。”九宸笑道，又伸手背摸了摸她额头，说，“好像暖一些了，但还是不如往日……”说着，手臂揽着她腰，把她拉入怀里。⑦⑧中文全网更新最快ωωω.七8zω.cδм

“这纱……？”灵汐手里还抓着那块蒙在眼睛上的纱。

“怕外边太亮，扰了你睡，便叫十三扯了这个。”

灵汐愣了一下，感动之余，脸有些发烫，依在他怀里，没有说话。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害羞。这扶云殿的床她也不是没有睡过，十三还是第一个知道她在神尊殿里睡了一夜的人呢；那时，她倒一点儿也不觉得什么。如今却……

上次睡在这里，还是在渡劫之前，为九宸驱寒气脱力晕倒那次。那一次，她记得，也是冷，他也是给自己盖了三条毯子，却没有温柔地掖被角，更没有拥着自己入眠、守着自己醒来。

“想什么呢？”九宸没有察觉她的羞赧，见她半天没说话，问道。

“没，没什么。”灵汐回过神儿来，搪塞道，“你这床，还蛮舒服的。”

“是吗？你之前不是睡过一次？”九宸此话出口，也想起了那个驱寒气的夜晚。灵汐用她的热温暖自己，多年前便早已开始。那一夜，与如今，那么相似，却又如此不同。他心中感动，低头轻轻吻了吻她的头发。

“那不一样……”灵汐小声说。

他当然明白。那时，她是她，他是他；如今，不分彼此，同生共死。

“怎么，要起来了么？”九宸见她侧身要起来，道，“你身子还虚着。”

“我母亲还在等着呢吧，她一定想见我。”灵汐道。

“好，我这就让十三去通报。”九宸边说边下了床，却轻轻把她按进了被窝里，掖得严严实实的，道，“不要起来。你母亲也一定不愿你累着了。盖好了，身子还那么凉。”

灵汐笑笑，顺从地缩进被子里。

“饿不饿？想吃点什么？”

“倒是不饿。”

灵汐神力犹在，不饿也是正常。但若在往日，这时间，她必是要吃饭的。今日想必是惦记母亲，心中有事，便不觉得馋了。九宸于是道，“那见了你母亲之后再吃东西吧。”

灵汐点点头。

“我去找十三。”九宸披上外袍，刚走到门口，却又停住，转身回来。

“怎么了？”灵汐看着他坐回到床边，不解地问。

话音未落，冰凉的唇已被温热地盖住。他吻得很轻，很久。她闭上眼睛，感受着这绵绵长长的吻。她感到自己的心，像瑶琴的弦，被温柔的手指轻轻抚着。她似乎听得见那抚出的旋律，云开日出，雨霁天晴，生死相依，休戚与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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