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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知恩（第2页）

“他来做什么？”林绽皱眉，脸色已颇不友善。李姨娘戳了她一下，警她不要造次。

林夫人看了灵汐和九宸一眼，心想，这下可有些尴尬了。老太太放下手中包了一半的饺子，正了正身子。

林少海已然听到动静，从书房缓缓踱出，来到院中。

那宋公子手里提着一个礼盒，见到林少海，连忙把礼盒递给小菊，上前一步，拱手行礼，“林伯伯，子玉前来拜谢。”

林少海也摸不准宋子玉的来意，见他礼数周全，语出诚恳，想起前几日宋管家曾说过公子身体恢复了便会登门拜谢，回了一礼，道，“子玉啊，可大好了？林伯伯也没帮上什么，还是你自己有造化，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子玉来了？来，进来坐吧。”林夫人迎了出来。上次那事之后，她亦不喜这宋公子的跋扈骄横，但她多年念佛，宽仁之心还是有的，况且人家这次是来道谢的，不是来寻衅的。

“是。林伯母可好？”宋子玉又向林夫人行了礼，颇为谦恭，甚至可以看出有些惭愧，一直半低着头。

宋子玉跟着林少海和林夫人走进厅来。刚要向老太太请安，忽然看见灵汐，愣了一下；几乎同时，他看见了灵汐身旁的九宸，浑身猛得震了一下，耳朵里嗡嗡作响。あ七^八中文ヤ~⑧~1~ωωω.78z*w.còм

“子玉，别愣着，坐。”林少海说，却见宋子玉愣愣地盯着阿默看，觉得这孩子怎么这般失礼，声音有些严肃地道，“子玉！”

其实宋子玉的目光是被九宸攫住了，从林少海的方向看过去，却以为他是在看灵汐。

“啊？”宋子玉回过神儿来。

“阿默，九宸，这位就是宋伯伯的公子，宋子玉。”林少海方才还在犹豫怎生介绍这三人才最不伤和气，现下被宋子玉弄得有些生气，便想着赶紧把事情挑明了。“子玉啊，阿默你小时候是见过的。这位是九宸，阿默的未婚夫君。”

“喂，宋子玉，你不是看不上我们林家的闺女吗？”林绽忽然走到宋子玉面前，正好挡住他看灵汐九宸的目光，“怎么，如今见了我姐姐，看出她好了？眼都挪不开了！”她几乎从未唤过林默姐姐，如今被一股子同仇敌忾的劲儿顶着，竟喊出了这两个字。

“绽儿，怎么说话呢？”李姨娘虽和女儿一般心思，却也觉得女儿这话说得太过直白，忍不住过来打圆场，“宋公子，你请坐。”

宋子玉脚步有些不稳地走到林少海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心中疑惑难解。这女子是林默，林伯伯的女儿，我那悔了婚的未婚妻？……可是，我记得她被唤作“灵汐”啊……嗯，绝对没有记错，至少两次，那男子唤她作“灵汐”。……那男子，怎的与我梦中的神仙一模一样？他叫“九宸”？连名字都一样？……梦中，我真真切切地听那妖怪说道：“九宸小儿，你那女娲石心，已被我纠缠一十九载。想痊愈，没那么容易！我烛阴虽被你镇压，难逃生天，却依然能搅得你不得安宁！哼，战神？战神也是会死的。”之后便是一阵阴恻恻的怪笑。……难道他就是那两次救我不死的神仙？

“子玉，来，尝尝这茶，九宸从家乡带来的，香得很。”林少海也觉得林绽方才的话有些重了，缓和着语气说。

林绽的话根本未入宋子玉的耳，他下意识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便放下了。努力敛了敛心神，道，“林伯伯，这，林姑娘，我都快认不出了。”

“是啊，你们小时候见过，隔了这么些年，变化还是有的。”林少海道，“阿默，九宸，你们年轻人，认识一下，有什么话，说开了也好。”

灵汐和九宸方才被林绽打断，没来得及同宋子玉打招呼，见他魂不守舍的样子，也就没有刻意过去搭话。他俩均以为，宋子玉的失态是因为之前见过二人，却不知梦境一说。那日宋管家提到过宋子玉梦见神仙，九宸也只是当下在心里嘀咕了一声，想着凡间人们大多崇信神仙，也没太在意。听着林少海招呼，便起身过来。

宋子玉见二人过来，连忙起身，向着灵汐一礼，道，“林姑娘好。”

灵汐还了一礼，“宋公子。”这一声“宋公子”出口，牵动心中种种回忆，不禁笑着望向九宸；见他脸上竟沾着些面粉，低头看去，手上也沾着些，想是方才往篦子上洒面时弄的。

灵汐正要提醒九宸，却见宋子玉向着九宸深深一躬后，竟扑通跪地，“恩公在上，宋子玉谢恩公救命之恩。”

九宸微微一惊，心想，当日从河中救你出来，也未见你行如此大礼啊。他平日受别人跪拜行礼受得多了，心中虽感讶异，却毫不慌张，只微微做了个手势示意宋子玉起身。

那宋子玉却仍跪着不起，道，“恩公，宋子玉两番死里逃生，均蒙恩公援手。恩公神仙气度，祈谅我之不敬。”

全家人在旁看着，均不知所以，面面相觑。

灵汐也有些不解，心想：难道他猜到那辟邪丹是九宸之物，故说九宸救了他两次？先前倒不见他如此恭敬。“神仙气度”，这话倒是不错。想着看了九宸一眼，见他脸上虽带着些面粉，往那里一站，气度却分毫不减。这面粉也只是给他添了几分烟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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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1]古代有五日一休沐、十日一休沐的休假政策，随朝代不同而不同。

[2]饺子在不同年代不同地方有不同说法；本既架空年代地域，便不与细究，称作“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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