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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你会喜欢太阳吗（第1页）

闵玧其吩咐仆人帮他摆起画架，金泰亨有些玩味地看他的举动：

“不如我给你们兄妹一点私人空间，也希望我们闵画家可以好好地为我的娅蒂斯作画，毕竟，下一次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呢。”

见金泰亨这么说，其他人都诚惶诚恐地退下，没有人听不懂他内在的含义，只不过是就算知道我或许不能回来也并不在乎罢了，唯有闵玧其的神色坠入冰窖般阴冷，金泰亨与他对视，未有几秒便移开了视线。

他踱步离去，父亲大人恭敬地走在他的身后，母亲同样拖着裙摆，我知道都他们不会回一次头。于是我找了一把椅子落坐，闵玧其沉下眼眸无声地调着颜料，依旧是修长的指节，身子却比出征时显得更为羸弱，好像病了一般，嘴唇却透着浅淡的殷红。

“娅蒂斯，你瘦了很多。”

我的后背颤了颤，其实有很多话想要和他说，却真正可以敞开心扉的时候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盯着手中的调色盘，一抹绮丽的蓝隐隐显出，他在画我的项链，金泰享为我进爵时赠予的查特眼泪。

在为我戴上它时，金泰亨还如同噩梦的低语一般俯在我的耳边告诉我项链的故事:

“那个叫作查特的雕刻师在被恶魔同化前仍旧握着这块宝石打磨，煅烧器刺穿过他的掌心，上面因残留恶魔的血液而显出深邃的蓝，又因为恶魔的禁忌才使它价值连城，配上战场撒旦一般的你，真是绝配。”

“你不要说话，听我说就好。"

闵玧其用他漂亮的眼睛盯着我，也许是我看错了，眼眶处竟微微泛红，我下意识想要起身想像原来一样为擦拭那无意渗出的泪珠，可一想他向来不喜我在他作画时乱动，一时间只能摸紧裙边，别无他法。

“我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想了很多事情，你知道我是不信神明的，我从来都不相信神迹大陆上会有这种东西，若是真的有，他也并不怜悯，他从不在乎我们那种平凡的渺小的人。"

“贵族也好，贫民也罢，我们都是苟活。若是他真的慈悲，便不会让我有这一双病腿，不会需要你替我出征，这样至少，我们还都是和从前一样的。"

“有时候我也会想，要是你没有和你的母亲一起来到这里就好了，你不是我闵玧其的妹妹，我也就不会再让你陷入到危险之中。”

他的声音是沉静的，我的心是碧蓝的湖泊，他悄无声息地踏水而行，惹我心泛着涟漪。

“我说过很多遍，这不是你的错。”

“代替你出征不是由你强迫的。”

闵玧其看向我，我知道他怨恨他无力的双腿，我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慰他，他是唯一对我好的亲人，可偏偏是我让他陷入矛盾的漩涡。

“娅蒂斯，你知道我像什么吗？”

我微怔，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我就像那弓箭上待发的羽毛箭，而你就是我的靶心。”

我再一次听不懂他的话里的含义，只能安静下来，听他之后的解释。

可他却又突然不说话了，开始细细描绘画纸上成型的细节，一笔一画勾勒着他日日夜思念却无法开口说爱的人的模样，最后还是要直接送给对其图谋不轨的另一个人，怎么说，都于事无补。

半个小时过去了，金泰亨与父亲大人谈完事便再次回来，眼波流转于我们二人，有些戏谑地笑了：“兄妹两个人有没有叙叙旧呢？”

“该说的，不该说的，我想你心里应该是有标准的，娅蒂斯。”

“王，您要的画我已经作好了。"

闵玩其再次开口，却没有丝毫刚才的温柔之意，铺盖在他腿部的羊绒摊不知何时被颜料沾染，雪白的刺绣尾部点着刺目的蓝。画被侍者传上来，金泰亨看也没有看一眼便递给我

“你自己觉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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