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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第1页）

吃完这顿昂贵的西餐后，我和杨丽童到江边散步。一阵阵凉爽的风给我们带来美好的感觉。

看着杨丽童的笑脸，我狠着心开口了。

我说：&ldo;我知道，说真话是要付出代价的。&rdo;

杨丽童警觉地看着我：&ldo;这是你的开场白，你又要追问淮江市所发生的事儿？&rdo;

我考虑过很久了，觉得杨丽童在这个问题上是不会说真话的。我应该换一种方式和她谈话。我和杨丽童沿着江堤走了一会儿，都不开口说话。江堤上有不少人在烧烤，一股诱人的香味扑鼻而来。杨丽童的心情似乎有所好转，又说起刚才那顿美味的西餐。我已经忘掉那种小牛肉的味道，想着今晚约见杨丽童的主题。

我说：&ldo;我今晚说的话，是非正式问话。也别说是问话吧。你就当我是神甫，上帝在天上，这儿是忏悔室，你就忏悔吧。你说什么，都不必负法律责任的。&rdo;

我给杨丽童讲了一个凶手向神甫忏悔的经典故事。一个凶手向一个神甫作出忏悔，坦白自己就是一个杀人案子里真正的凶手，但是该案的嫌疑犯刚被一审法院判处死刑，正在提起上诉。这个神甫本应该向警察局报告该案的真相，然而有关的宗教教规严禁他把忏悔的内容泄露给出去。如果这个神甫就这样保持沉默，一个无辜的生命将会含冤而死，而真正的凶手却逍遥法外。这使这个神甫的良心备受煎熬。但是要打破教规，对于这个早已发誓把一生奉献给上帝的神甫来说，这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最后，他决定坚守教规而没有向警察局告发。不过他觉得自己是有罪的，于是他来到同为神甫的朋友面前作出他的忏悔。结果，出现了多米诺骨牌效应，不久之后全国几乎所有的神甫都知道这个案子的真相，他们互相忏悔，就是没有一个神甫站出来检举揭发真正的凶手。

杨丽童说：&ldo;神甫身上没有微型录音机，你身上有吗？&rdo;

我说：&ldo;没有。你应该相信我。&rdo;

杨丽童显得很镇静，走到离我较远的地方，慢条斯理地说：&ldo;你为什么非要在那件事儿上较真呢？除非你能抓到乔君烈，否则，谁能证明我撒谎了呢？&rdo;

对于杨丽童不愿意说真话，我心里未免有点儿急，但是我还是耐心地寻找机会说服她。

杨丽童说：&ldo;你真的认为我在淮江市故意放走了乔君烈？&rdo;

我说：&ldo;现在，说真话不用付出代价。你就说吧，我想听真话。我不想被欺骗。&rdo;

&ldo;今晚你请我吃一顿九百多块钱的晚餐，就是为了让我说真话。说真话，才值九百多块钱？我说了真话，这顿饭就算是最后的晚餐了吧？&rdo;杨丽童看着我，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我严肃地说：&ldo;请你吃这顿饭，是因为我们是朋友！我想知道你在淮江市是不是故意放走了乔君烈，如果是，应该说他还是信任你的，我们还想利用你来诱捕乔君烈！&rdo;

杨丽童说：&ldo;如果我真的故意放走了乔君烈，你们就不可能信任我了，还要治我的罪。你们要诱捕乔君烈，应该寻找更适合的人选。&rdo;

我说：&ldo;我可以给你最后一次机会！&rdo;

杨丽童盯着我：&ldo;你是说，即使我在淮江市故意放走了乔君烈，你就像那个神甫一样，替我保守秘密，不向任何人泄露？&rdo;

我非常痛苦地点点头。我明白不能这样做。我和那些神甫不同。我极有可能会打破沉默，把真相说出来。

杨丽童好像看透了我的心思：&ldo;如果我说出来了，总有一天你会出卖我的。是吗？&rdo;

我摇摇头。

杨丽童斩钉截铁地说：&ldo;许警官，请你不要无中生有地怀疑我！我绝对不可能故意放走乔君烈！我还是那句话，当时我立功心切，生怕夜长梦多，就偷偷给你打电话……好啦，我都解释过好几遍了。你们可以调查取证呀！我承认我不是合格的卧底，但是我在主观愿望上绝对没有故意向乔君烈泄露你们的行动机密的意图！&rdo;

我对杨丽童所说的话半疑半信。我实在不想亲手把她送进监狱去，希望杨丽童说的是真话。不过我还是有点儿失望。我开始构思第二套抓捕乔君烈的方案。

杨丽童看到我低着头，她也不说话了。今晚我们不欢而散。

在我们回来之前，淮江市政法委和公安局领导多次打来电话，通报我和张宾在淮江市立功的消息。在这种情况下，虽然我没能把乔君烈带回来，领导们对我还是褒大贬小的。但是蓝母没有放过我，不依不饶地攻击我。蓝母领着蓝父来到我的办公室，质问我大半个月过去了为什么还没有抓到乔君烈。幸好蓝母不知道这几天我出差在外就是抓捕乔君烈去了，要是她知道乔君烈在警方眼皮子底下溜走了，她一定会暴跳如雷的。我不想回答蓝母的问题，张宾就出面把当前的实际困难说了一遍。蓝母嘲笑地说，有一个办法可以判处乔君烈死刑。她稍作停顿，作出了解释：那得把时光老人请来，让时光老人拿出一百年，在自然规律作用下，乔君烈总会逃脱不了一死吧！蓝母话里的意思我明白，言外之意是过了几十年乃至一百年，乔君烈就寿终正寝了，用不着我们去抓他了！蓝母最后大声地说，要是遗传学家攻克了人类的基因问题，人的平均寿命提升到五百岁，这又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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