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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第1页）

胡大海一想也对，虽然心下不安，但他知道严世蕃是喜欢自己女儿的，而且女儿身上还有武功，料想并无大碍，于是嘱咐了一番就离开了。

过不久，严世蕃被胡七请了进来。

四目相投，如初居然愣了，那种深深的歉意、浅浅的尴尬、深浅纠结的复杂心情充斥着她的脑海，令她连请严世蕃坐下并奉茶的基本礼仪也忘记了。

他瘦了，表情严酷，因为身子站得笔直，所以就更显英挺、傲慢。这样的男人，为什么是个被世人唾骂的jian贼呢？如果可以选择，也许他会是另一个人，过另一场人生。

&ldo;如初，一向可好？&rdo;倒是严世蕃先开了口。

如初点点头，轻轻叫了一声，&ldo;小严相……&rdo;

严世蕃自嘲的一笑，&ldo;小严相？就是因为这三个字，你弃我如敝履。小严相……我恨这三个字。&rdo;

&ldo;那么东楼……&rdo;如初终于缓过点神来，&ldo;你一向可好？&rdo;

严世蕃苦笑摇头，&ldo;我好不好，你是知道的。&rdo;他向前走了一步，迟疑了下，又退了回去。

不能太接近她，他现在只是站在她面前，都要用尽定力才能保证不冲过去抱她，然后抢了她就走。他有这个能力，他要的女人就一定可以到手，可如初不一样。倘若不是她自己愿意，他困着她又有什么用？

&ldo;你要嫁人了？&rdo;他问，只感觉嘴里发苦，心都死了。

&ldo;我年纪很大了，再不嫁就没人要了。&rdo;如初试图开玩笑，但不太成功，严世蕃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令她极度不自在。

他既然来了，就应该是知道了她的婚迅，那么隐瞒无益。照说，她有选择爱情的权利，可不知为什么，她却总觉得对不起眼前的男人。或者，是因为他投入太多，而且那样无怨无悔吧。

&ldo;我愿意娶你。&rdo;严世蕃冲口而出，&ldo;你知道不管怎么样我都愿意娶你，哪怕再过十年、二十年，只要你没选其他的男人……&rdo;

&ldo;东楼，对不起。&rdo;如初打断他，诚恳地道，&ldo;我说这样的话不是客套，而是真心的。不是你不好，也不是因为你的身份。我喜欢的男人，就算他是天下的魔头，被世人憎恨，只要我爱，只要他也爱我，我并不介意这些。只是从一开始……我就没对你敞开过心扉，而后来，我喜欢了别的男人，所以东楼，我们没有那个缘分……对不起。&rdo;

&ldo;你是嫌我有妻与二十七房小妾。&rdo;听如初这样说，严世蕃心头激荡，上前一步，握着如初的手，&ldo;我不知道会遇见你，不然我一定等，一定等你，绝不娶任何女人。现在……倘若我说，我愿意把妻妾全都遣散，你愿意回头嫁给我吗？&rdo;

看着他迫切渴望的眼神，知道这是他最大的让步了，如初多么不忍心拒绝，可她却非拒绝不可，因为这世上的东西，唯有爱情是无法勉强的，不管她多么同情严世蕃，她放在小光那里的心也收不回来。

见她不回答，只垂下头，严世蕃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尽管有心理准备，却仍然绝望到心痛。

&ldo;因为有他，你永远也不会看我。那么……我可以杀了他。&rdo;他冷笑。

如初心头一寒，直直地望向严世蕃。她知道，他有那个能力，在这个大明王朝，除了皇上，他想杀谁就可以杀谁，而且……他有可能做得出来。

&ldo;别让我恨你。东楼，别让我恨你。&rdo;她说得无比认真，骄傲地不哀求严世蕃高抬贵手，只这么一句话。

严世蕃笑了起来，开始时是轻笑，后来变成了哈哈大笑，声音无比的悲凉。害得躲在外面的胡七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趴在门边往里窥探，在看到自己小姐好好的站在那儿后，才又缩回去。

&ldo;如初，你如果是个男儿，一定是了不得的将军。&rdo;笑毕，严世蕃道，&ldo;你太会了解敌人的弱点，你明知道我最怕你厌恶我，所以就用这个来保护你的男人。聪明，真聪明。我恨不得亲手把他碎尸万段，因为他抢走我一生中唯一所爱，可却不能动手，甚至还要对他好些，因为那样你也会过得好些。哈哈，多可笑呀。我严世蕃做事从来心狠手辣，如今却进退两难，这是我的劫数吗？&rdo;

&ldo;东楼，你看开些，说不定将来还会遇到一个能令你真正动心的女人。我不是你的劫数，你也不是我的敌人。或者，我们算是朋友，是那种虽然不能常常见面，却彼此能真心对待的那种。&rdo;

&ldo;是吗？真心对待？&rdo;严世蕃重复着，脸色复杂，看不出是喜是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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