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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第1页）

在国外待了那么多年，司明远的脑子反而变得简单了。

于是，叶萧把何清影与司望接上警车，开往郊外的南明路。

&ldo;有什么事现在就说吧，&rdo;司望坐在副驾驶座上，显得忐忑不安，&ldo;干吗还要去那里？&rdo;

&ldo;望儿，你就听叶警官的话吧。&rdo;

后排的何清影，面色凝重地看着窗外，经过南明高中的门口，她摇下车窗仰望天空，难得有清澈的星空。

警车停在魔女区外的荒地，叶萧下车后看着高高的烟囱，径直走进残破的厂房。他打着一支手电筒，绕开地上的垃圾与粪便，蒙着鼻子照出那条向下的地道。

他回头看了看何清影与司望母子，看到两人都在犹豫，便招招手说：&ldo;跟我来啊！害怕了吗？&rdo;

叶萧的声音在空旷的废弃工厂内回荡。

&ldo;走吧。&rdo;

何清影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跟着警官踏入地道，手电光束下有道斑驳的舱门。

忽然，司望冲到最前面，用力推开这道门，却听到门轴发出&ldo;吱呀&rdo;声，里面积满了铁锈与灰尘，门只能打开一半。他把叶萧递来的手电咬在嘴里，侧身钻入门中，电光照出一团厚厚的烟雾，呛得他难以睁开眼睛，手电差点掉在地下。

待到烟雾渐散，三个人来到魔女区的地底。幽暗的墙壁深处，几块积水散发着臭味，也许是老鼠或其他动物的尸体。

&ldo;对不起，把你们两位叫到这里来，我是想告诉你们，自从路中岳死后，我又花了一个多月，仔细调查了许多人及其资料，又有了惊人的新发现。我想最好在这里告诉你们，或许更能令人接受吧。&rdo;

&ldo;说吧，叶萧警官！&rdo;

司望退到门边的位置，随时都能逃出去。

&ldo;1983年，安息路凶杀案的被害人，是一位姓路的处长，名叫路竟南。而路中岳之父叫路竟东，也在政府部门任职。户籍资料显示，路竟东与路竟南是同胞兄弟，就是说那场凶案的死者，正是路中岳的叔叔。&rdo;

&ldo;不错，路中岳就是这么对我说的，因此他才会在凶宅潜伏。&rdo;

&ldo;凶案唯一的幸存者与目击者，就是死者的女儿路明月，奇怪的是她的资料后来消失了。我在档案馆里熬了三个通宵，才查出这卷消失的档案，原来是被人挪到了其他目录。路明月是死者的养女，她的亲生父亲是一位翻译家，20世纪70年代自杀于那栋房子。1983年凶案发生后，她被一对夫妇收养，从此远离过去的生活圈子。档案被人挪动了地方，显然是故意要隐藏身份，而她的第二对养父母，父亲在邮政局工作，母亲则是在档案局，因此很容易做到这一点。&rdo;

突然，何清影在阴影中发出低沉的声音：&ldo;是，我在邮局工作是养父安排的，养母则为我隐藏了档案，这样我就能永远告别过去。&rdo;

&ldo;1994年，你经同事介绍与司明远谈恋爱，当时他是南明钢铁厂的工人，就是我们此刻所在的地方。第二年，你们顺利结婚了。那年春天，南明钢铁厂举办过一次职工联欢会，当时参加过的人们回忆，你作为司明远的新婚妻子也来了，在场的还有一个人，就是厂里最年轻的工程师路中岳。&rdo;

&ldo;你要说什么？&rdo;

司望拦到叶萧面前，却被轻而易举地推开，警官盯着黑暗中的何清影说：&ldo;我询问过多位路家的亲戚，1983年的暑期，路中岳十三岁，曾经在安息路的房子里，也就是他叔叔家里暂住过两个月。那时你们也算是堂兄妹，年龄相仿，在同一屋檐下生活过，不可能忘记他的吧？&rdo;

&ldo;是。&rdo;何清影停顿了许久，&ldo;我记得他。&rdo;

&ldo;你的丈夫司明远，至今还对路中岳存有印象，他说就在那次联欢会后，你变得终日愁容满面，但他并未多说什么，看来还是对妻子有所保留。我好几次问过你，关于路中岳这个人的情况，而你每次都说不认识他，甚至连名字都没听说过，就算跟你的丈夫在同一所工厂，但你极少去南明路钢铁厂，结婚时也只请了很少的客人‐‐显然，你在说谎。&rdo;

&ldo;妈妈，你不用回答。&rdo;

何清影却摇摇头说：&ldo;对不起，我对你们说谎了，我认识路中岳，我们从小就认识，十三岁那年的凶案发生后，我跟他再也没见过面，直到1995年。&rdo;

&ldo;我想知道你说谎的动机？&rdo;

&ldo;这是我的秘密。&rdo;

&ldo;以下是我的分析‐‐我并不认为杀害申明的真凶就是路中岳，因为目的已经达到了：申明被彻底毁灭，失去了原本拥有的一切，并在6月19日的夜晚，成为了真正的杀人犯，等待他的要么是逃亡，要么是被抓住判处死刑。因此，路中岳并不具有杀人动机。&rdo;

&ldo;我的妈妈也没有杀人动机！她的人生与申明根本毫无交集！&rdo;

&ldo;错了，她与申明有两个交集，第一是申明在少年时代，曾经住在安息路凶宅对面的地下室里，或许跟当年的路明月与路中岳有过交往。第二是何清影与路中岳必然有交集，而且其中藏有某些隐情，据你的叔叔与姑姑反映，司明远在你大约五岁时，怀疑过儿子不是自己亲生的！因此才对你冷淡，并与妻子关系急剧恶化。他的怀疑对象是谁？申明老师？还是路中岳工程师？我想，应该是后者吧，毕竟司明远与路中岳在同一单位上班。&rdo;

司望像被人重重地打了一拳，用力抓住何清影的胳膊：&ldo;妈妈，我的亲生父亲是谁？千万别告诉我是那个人！&rdo;

&ldo;请不要怀疑你的母亲，你就是司明远的亲生儿子，我指天发誓！&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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